他重新看向我,黑眸里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像是愤怒,又像是委屈。
“这只纸鹤。”他指着林溪手里的银纸鹤,声音发紧,“它为什么飞向别人?”
“我……我没指挥它……”我慌了手脚。
“上次那只坏了,这次呢?”他步步紧逼,几乎是贴着我站着,黑袍上的皂角味混杂着淡淡的血腥味(他额角的伤口还没好利索),扑面而来,“你到底爱我还是爱别人?”
这话一出,院子里死一般的安静。林溪手里的纸鹤“啪嗒”掉在地上,江辰和周翊的表情像是见了鬼。
“教授您……您说什么呢?”我感觉脸颊烫得能煎鸡蛋,“我什么时候……”
“你不要我了吗?”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吓人,眼神里竟蒙上了一层水汽,“你要抛弃我?你不爱我了?”
“我没有!”我急得快哭了,“我根本没那个意思!这就是个普通的魔法纸鹤,它乱飞而已!”
“乱飞?”他冷笑,声音却在发颤,“上次它飞向我,这次飞向别人。姜皓月,你当我是傻子吗?”
他猛地甩开我的手,后退半步,黑袍在地上拖出一道阴影,语气里带着浓浓的自嘲和痛苦:
“为什么?”他看着我,眼神像受伤的困兽,“我到底差到哪里去了?是因为他们年轻?还是因为他们不是斯莱特林?”
“不是的!您想多了!”我想去拉他,却被他躲开了。
“够了。”他别过脸,声音低哑,“不必解释了。我知道了。”
说完,他转身就往屋里走,脚步有些踉跄,黑袍的一角扫过石桌,带倒了我妈刚端出来的冰粉碗,瓷碗摔在地上,碎成了好几片,粉红色的糖水溅湿了他的袍角。
他却像没听见似的,头也不回地进了屋,“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院子里只剩下我们几个,还有地上那滩黏糊糊的冰粉。
林溪戳了戳我:“皓月……你这位教授……是不是对你有点意思啊?”
我捂着发烫的脸,看着紧闭的房门,心里乱得像团麻。
那只该死的纸鹤。
还有那个失控的斯内普。
这个暑假,好像真的要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