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沈瑶,看见这幕,更是越发的愤恨。她自小酒杯逼着苦练琴艺,若不是因为现在她的衣裙湿了,这般上场不雅,她早就上去表演了,说不定还就顺利得到姜国太子的青眼。
想到这里,她越发愤恨,坐在位子上狠狠攥着自己的手帕。
几场演完,众人掌声不断,姜垣却神色淡淡的,只是嘴角含笑,却瞧不出什么情绪,像是很满意,又像是根本不在意。
过了片刻,只见他的目光在众女眷中扫视了一圈,停顿在一个方向,随后他起身开口道:
“早就听闻薛家小姐乃京城第一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为何不见这薛家小姐上前献艺,莫非是薛家觉得本太子不足以欣赏薛小姐的才艺并未让薛小姐前来?”
此话一出,薛揉脸色有些难看,她起身朝着高台上的皇帝和贵妃福了一礼,这才转向姜垣,抿了抿唇:
“臣女技艺拙劣,又稍感风寒,不敢在殿
闻言,没等姜垣回话,皇帝便已很宽容地说道:“你父亲也是朕身边的老人了,他可是时常跟朕夸耀你,说你德言容功无一不佳,是他的掌上明珠,自小被娇养着长,他既如此夸,你又何必自谦呢。”
薛柔闻言,面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起来,宴席之上的众人见状,也纷纷觉出了什么。
看来,皇帝似乎属意这薛家女......
众位贵女静默,有看笑话者,有嫉恨者,还有一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
薛柔跪倒在地,言辞闪烁,“臣女父亲偏爱臣女,自是多为夸赞,这些话怎能当真,臣女粗鄙之质,不敢污了贵人耳朵,”
见薛柔一再推辞,不给面子,皇帝面色骤然一冷。
姜垣也颇有不满,道:“薛小姐,你这究竟是不敢献艺,还是不想献艺啊。莫非你是在质疑你们皇帝的话?”
话说到这份儿上,空气忽地就凝滞沉重起来,众人皆不敢出声,只静静观察的情势。
薛柔跪在地上,簌簌发抖,好一会儿,才抬头看向皇帝道:“臣女不敢,亦无此心。”
皇帝狠狠拍了一下桌子,一旁的贵妃连忙覆上皇帝的手,安抚着,同时开口安排着,“薛小姐既然没有那份心,那你们还在等着什么,还不快点帮薛小姐把琴准备好。”
宫人们诺声应道,连忙把琴抬到中央,一切准备好了,只等薛柔登场。
看着这一幕,薛柔闭了闭眼,从地上起来,眼眶似乎红了。只见她僵着脊背,一步步走到中央,坐下,起手抚弦。
这一连串的音符如珠落玉盘,淙淙流水,只是弹着弹着,却总是隐隐约约流露出些许凄凉之音。
沈清枝见状,对那姜垣的观感更差了,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有些不忍。
这薛家小姐似乎知道几分内情,只是不知皇帝为何会选中薛家女,这姜垣又为何会突然指定要求薛家女献艺,莫非这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