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从宫门到风楼的博弈,到此为止了吗?
没有。
沈清枝在夜里看着一封新送来的密报,眼神淡如水:
“北地藩王动了。”
“谢凌。”
“这不是终点。”
“是一场新棋局。”
谢凌推门而入,低声笑:“我知道。”
“这天下,我们才刚接手,怎会顺风顺水。”
风还未止,棋仍在下。
风楼关门整编的第五天,从宫里传出一道圣旨:
“沈家嫡长女沈清枝,暂调北地道巡察使,封三品,代查藩王私兵事宜。”
圣旨一出,整个朝堂都炸了。
“一个三品女官?”
“北地?那可是三藩旧地,历来狼子野心最重。”
“这不是明摆着送她去死?”
大家议论纷纷,可却谁都没说出口——
现在风楼的主人,不单单是以前那个“沈氏女”。
而是,能当殿起奏、让太后退让、让三皇子废封的沈清枝。
圣旨一下,沈清枝没有半点迟疑,似乎是早有预料,收拾好行李,当天便启程了。
谢凌送她出城,一路上也没说几句话。
马车快要出西城门时,沈清枝却忽然开口: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接这个差事吗?”
谢凌:“嗯。”
“你想试试,你能不能一个人——也照样能稳住这盘棋。”
沈清枝偏过头看他,轻声说:
“我不想永远站在你身后,我不希望被人说仗势欺人,我只是我,至少要让世人先皆知我沈清枝之名,再谈你我关系。”
谢凌望着她,笑了一声:“你放心走吧。”
“京城这场棋,有我给你守着。”
北地,云州。
刚下马三天,沈清枝就收到第一封警告信。
信里只一句话:
“女官不得过境,云州并非你可来。”
第二天,则是有人往她房里丢了颗死人手指。
第三日,她亲手从衙门查出云州藩兵库存里——少了一万匹军马。
这是……私调军饷。
她在信上写了四个字,送回京中:
“请兵十日。”
谢凌收到密信后,先是一愣,然后一句话没说,拔剑出鞘。
“传我命——”
“东厂人马,随行赴北地,不需旨意。”
“只留一封信给皇帝。”
他没等人回:“写什么?”
谢凌:“风楼的人,要是死在北地,那这皇朝,也没得保了。”
北地,云州巡抚私下写了三封信请援,被风楼拦下两封,剩一封送去了云州王府。
三日后,云州王世子设宴,名义是“迎新女官”。
沈清枝知道这是鸿门宴,却依旧应邀赴宴。
她进门前只对侍从说了一句话:
“我若一炷香不出,带人抄了这云州府。”
宴中,世子先敬一杯:
“听闻沈大人女中豪杰,此次北地一行,沈大人不妨随俗从宽。”
沈清枝接过酒杯,看了眼,却没喝。
只是淡淡说:
“这酒,我若真喝了,今天你就得死。”
世子一笑:“沈大人真会开玩笑。”
沈清枝盯着他,冷冷一笑:
“你这盏酒,是不是下了‘摄心香’?”
闻言,云州王世子脸色一变。
沈清枝抬手,一挥袖,袖中藏针弹出,击中他右臂。
“这药还是你自己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