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礼瑾替三皇子求情,不是怕你杀他,是有人在背后捏着他命。”
“太后的牌还没打完。”她说,“你再留着她,迟早得被反咬。”
谢凌盯着她手腕上的红痕,心里发堵。
“你别动,我来。”
“不管怎么说,她算是我的血脉亲人,我自己来断。”
同一夜,御书房里灯火通明。
太后披着披风到了御前,身后跟着两个老嬷嬷,脸色冷得厉害。
“凌儿——你要想清楚。”她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谢凌抬起手,摆了摆:“旁人都出去。”
宫人退出去,殿里就只剩他们二人。
太后坐下,直接把一封信拍在案上,“你知道这是什么?”
谢凌没接,手搭在案边,指节轻轻点着。
“你再敢动我身边的人,我把这封信送去宗人府。”她盯着他说,“你敢拿皇权压我,我就敢拿你父亲的事来换命。”
“你做不干净,我也不会让你安生。”
谢凌一点点地把她说的话听完,然后低头笑了下。
“我就知道,这些年你明里暗里帮我掩盖身份,是拿我当刀。”
“从头到尾,你心里只有你自己。”
太后被他说得脸上发沉,正想发作,谢凌站起身,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块封好的黑封令文。
啪的一声丢在她面前。
“你不配做太后。,从今日起,住去静安殿,永不参政。”
太后一下站起来,伸手就要撕那文书,“你疯了?你敢这么做——”
“我不仅敢,我现在就敢让你搬!”
谢凌一句话扔出去,殿外立即冲进来两队禁军,全副武装,气息压得人喘不过气。
太后彻底变了脸。
“谢凌,你不怕天打雷劈吗?”
谢凌站在她面前,声音冷得像冰碴:“我娘死在你手上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过你是不是也该被劈?况且,我都还没让你偿命。”
太后瞳孔剧震,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就要往后倒。
谢凌朝身边禁军一摆手:“送她去静安殿。”
“以后她出宫一步,宫规杖责五十,宗人府备案。”
“擅用私权者,废籍。”
禁军们齐声应下,片刻后便压着太后出宫。
她一路挣扎,嘴里骂得疯了一样,可宫人们早就低头躲开了,不敢吭一声。刚出御书房门,天空轰的一声闷雷。她身子一抖,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谢凌站在台阶上,仰头看了一眼夜空,嘴角抿着,没说话。
第二日清晨,整个宫中都传疯了。
“太后被废,送进静安殿。”
“三皇子被逐出宗室,谢宴连夜押走了。”
“那位疯了吧,这是要清宫了?”
“疯不疯不知道,反正朝堂这几年没这么清明过。”
坊间也炸了。
京城大街小巷都在传,说新上任的摄政王暴虐无常,怕不是要走上一条“孤王血路”。
但也有声音反着来。
“他做得对。太后这些年作威作福,三皇子拎不清,大皇子也作死,不收拾他们,难不成让这些人吃干抹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