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论我是否真的在意这个后位,若我想要,我父兄常年镇守北境,挡着北方蛮族,立下汗马功劳,你说我没资格,那你说谁有?”
懿贵妃脸一僵:“你疯了?你要把这后宫闹翻天?”
沈清枝冷笑:“我早就不在乎翻不翻天了。”
“你儿子出不来,是你自己的事。”
“你别指望我给你开门。”
“我连我身边人的命都护不住,你算老几?”
懿贵妃气得浑身发抖:“你——”
沈清枝起身,一字一句道:“你可以走了。”
“再敢来挑事,门口放狗。”
懿贵妃气急败坏,甩袖就走,宫裙在地上刮得沙沙响。
顾苒看着她背影,咂舌:“这人也不看看时候,您才刚送完灵,过来跟您讲排场,嫌自己命太长了吧?”
沈清枝嗤了一声,坐回软塌。
她闭了闭眼,声音低低地说:“再忍两天。”
“三天期限一到,该动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顾苒点点头,压低声音:“消息已经放出去了,那位……也该坐不住了。”
沈清枝咬着牙,声音像淬了毒:“我要他们一个一个都受不了。”
“不是死,死太便宜他们了,我要他们生不如死,要让他们活着,看着自己是怎么败的。”
与此同时,东宫偏殿,密信送进三皇子案后主使手中。
那人看了一眼,火速写了几个字,藏在书轴内,交给内监送出宫去。
而就在这密信送出的时候,谢凌正在殿中,将一件密封奏本扔到了桌上,冷声吩咐:
“让刑部明日开堂。”
“从三皇子案,往上查。”
“一个不许漏。”
“沈清枝要的,不只是一个交代。”
“我要让她亲手看着,那些咬过她一口的狗——”
“怎么跪着求她原谅。”
刑部大堂,铁链叮当,长条木凳排了一溜,守卫两侧戒备森严。
谢凌穿着常服,也没摆驾声势,站在审案席后方,亲自监审。
陆礼瑾跪在一旁,手里拿着卷宗,冷汗一滴滴往下掉。
刑部侍郎立在堂下,声音沙哑:
“三皇子涉贿、涉杀、涉逆谋,今堂开审,若有冤屈,准陈。”
三皇子被压上堂时,整个人跟从泥坑里刨出来的一样,鬓角乱了,衣摆破损,脚上还带着镣铐。
他抬头,目光扫过谢凌的方向,笑了一下:“原来你亲自来审了。”
谢凌没理他,眼神都没动一下。
谢宴被按在凳子上,刑部侍郎冷声开口:“关于你构陷谢正清、私通外使、买通勋贵、暗害沈氏之事,可有否认?”
谢宴慢条斯理的反问:“你们有证据吗?”
堂上鸦雀无声。
谢宴又笑了:“谢景清死了,沈清枝还活着,证据呢?谁能说得清?”
“就凭她那几句话?”
“还是你们今天谁拿了谢凌的银子,要一口咬死我?”
谢凌终于开口了。
“把人带上来。”
他语气平静得很,一点火气都没有。
可这平静的调子落在谢宴耳朵里,却比刀子还冷。
很快,两名重犯被拖了上来,一人是户部侍郎的次子,一人是礼部尚书的孙女婿。
两人被拖进来的时候脸都白了,眼下发青,嘴唇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