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如今新皇登基的大典已近在眼前,朝野上下都在盼着政局安定、民生复苏。这节骨眼上若是再掀起战乱,百姓必然会陷入流离失所、食不果腹的境地,到时候民心离散,新朝的根基可就岌岌可危了啊。”
冷向笛脸上的神情瞬间从平静转为不耐,冷冷地扫向小贵子,“我想要怎么做,那是我自己的事情。你一个伺候人的奴才,也敢在我面前指手画脚、妄议政事?轮得到你来教我该如何行事吗?”
小贵子被冷向笛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得身子一僵,膝盖不受控制地“扑通”一声跪在了冰凉的地面上,双手紧紧攥着衣角,身体止不住地瑟瑟发抖。
“奴才知错!奴才知错!是奴才多嘴了,不该逾越本分干涉殿下的决定,求殿下饶过奴才这一次吧!”
他一边说,一边不停地往地上磕头,额头上很快就泛起了红印。
冷向笛瞥了一眼跪在地上惶恐不安的小贵子,眼神中的寒意稍稍褪去了几分,但语气依旧冰冷:“下次再记不住自己的身份,就好好掂量掂量后果,别再犯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错。”
小贵子闻言,如蒙大赦,连忙应声:“是!是!奴才记住了!以后定当谨言慎行,绝不再多嘴半句!”
他依旧保持着跪地的姿势,直到冷向笛挥手示意他退下,才小心翼翼地起身,低着头快步退出了殿内。
与此同时,在城外驿站暂居的端木森莉,正坐在窗边沉思着与中原谈判的事宜,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紧接着,驿站的侍从推门而入,恭敬地递上一份烫金请柬,躬身说道:“端木姑娘,宫里派人来了,说是奉六殿下之命,邀请您入宫一叙,殿下已在宫中备好了宴席,准备好好招待您。”
端木森莉接过请柬,指尖触碰到精致的锦缎,心中却没有半分喜悦,反而涌起一股浓浓的疑虑。
她将请柬放在桌上,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嘲笑,眼神中满是戒备:“你觉得我会相信这种说辞吗?先前你们中原朝廷隔着千里之遥,还特地派兵攻打吐谷浑,战火纷飞之下,我吐谷浑的百姓饱受战乱之苦。如今倒是突然转变态度,说要设宴招待我,恐怕这所谓的‘招待’,背后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陷阱吧?”
前来邀请的官员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耐心地解释道:“端木姑娘,您恐怕是误会了。如今先皇已逝,即将登基的是我们六殿下,也就是冷向笛殿下。殿下向来心怀仁慈,最是不喜战乱纷争,一心只想让天下百姓安居乐业。当初先皇下令攻打吐谷浑,殿下本就极力反对,只是碍于皇命难违。如今先皇驾崩,殿下掌权的第一件事,就是下令撤军,让大军退回中原,停止了对吐谷浑的进攻。若是殿下有意继续征战,以如今中原的兵力,恐怕吐谷浑的局势还会更加艰难。这次邀请您入宫,真的只是为了代表朝廷,向吐谷浑赔礼道歉,希望能化解两国之间的矛盾,重新建立友好的关系。”
端木森莉听着官员的话,眉头微微皱起,双手抱在胸前,语气依旧强硬:“哼,若是你们真的有赔礼道歉的诚意,就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地请我入宫。现在就把我嫂嫂放出来!我嫂嫂被你们掳走多日,若是你们不将她平安送回,再多的解释和宴请,在我看来也不过是虚情假意!”
官员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平静,无奈地说道:“端木姑娘,关于您嫂嫂的事情,并非我们这些下人能够做主的。您也知道,宫廷之中规矩繁多,涉及到前朝遗留的事宜,更是需要殿下亲自定夺。所以,这件事您还是进皇宫之后,亲自跟六殿下商议吧,我们只是奉命前来邀请您,实在做不了主。”
端木森莉站在原地,思索了一番,她这次来中原,本就是为了救出嫂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