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远合上病历本，目光在两人交叠的手上多停留了半秒。
傅景琛还未开口，林心已笑着点头，发间珍珠发卡随着动作轻晃，
“陆医生，我会带他准时来。”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在傅景琛手背画着圈，像在安抚一只随时可能炸毛的小兽。
起身时，傅景琛下意识将林心护在里侧，替她挡住桌角尖锐的弧度。
这个动作自然得仿佛刻进了骨髓，连他自己都未察觉。
陆明远望着他们相携离去的背影，忽然想起两年前初见傅景琛时，对方连诊室的门都不愿完全推开，此刻却愿意为另一个人敞开心防。
电梯下行时，傅景琛突然将林心抵在镜面墙壁上。
金属冷意透过裙摆渗进皮肤，却不及他滚烫的呼吸灼人。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他的拇指摩挲着她泛红的眼眶，声音沙哑得厉害，
“我推开过你，伤害过你......”
“因为你是傅景琛啊。”
林心踮脚吻去他眉间的褶皱，颈间月牙项链轻轻擦过他的锁骨，
“那个在暴雨天把伞全倾斜给我，自己淋成落汤鸡的傅景琛；那个偷偷在我包里塞满胃药的傅景琛；那个说‘我的伤疤只给姐姐看’的傅景琛。”
傅景琛喉结滚动，突然将脸埋进她肩窝。
记忆如潮水翻涌，他想起被囚禁的日子里，每天唯一的盼头就是透过地下室小窗看一眼天光；而现在，他的天光主动跌进了怀里。
“姐姐，”
他的声音闷闷的，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依赖，
“以后别松开我的手。”
手机在包里震动时，林心刚要从肩带下滑的珍珠手包里掏出屏幕，腕间歪斜的素圈手镯就随着动作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傅景琛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按住她手背，掌心的温度透过丝绸手套渗进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
“姐姐，先陪我去个地方。”
他垂着的棒球帽檐遮住了半张脸，发梢却不听话地翘起几缕，在空调风里轻轻颤动。
当他转身时，林心瞥见他耳尖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漫上绯色，像是偷藏心事被撞破的少年。
地下车库的感应灯次第亮起，将两人的影子拉长又缩短。
傅景琛修长的手指扣住她的手腕，刻意避开那道暗红的抓痕，声音里带着漫不经心的调侃，
“带你去买块表，我怕袁婶儿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