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宫穹顶的咒文瞬间全部转为血色。
地宫穹顶的血色咒文如活物般扭曲游走,黑袍人粗布短打下的肌肉骤然绷紧。
他猛地扯开斗篷,半边脸裹着焦黑的痂皮,另半张却如雕刻般分明——眉骨处那道月牙疤在血光里泛着青,正是沈烬幻象中站在火场阴影里的谋士面容。
"千年轮回,我等的就是双生劫自投罗网。"他的笑声混着石壁崩裂的脆响,右手的命轮碎片突然刺入命轮核心,整座地宫发出濒死般的呜咽。
沈烬的太阳穴被震得发涨,腕间命轮印记烫得几乎要穿透皮肉——那是主印在抗拒仆印的侵蚀。
楚昭的玄铁剑"当啷"坠地。
他踉跄半步,后背重重撞在石壁上,喉间溢出半口黑血——这是方才命轮震荡时他强行运功护住沈烬心脉留下的反噬。
沈烬的指尖瞬间掐进掌心,指甲缝里渗出的血珠落进两人交握的掌心,命轮印记在血珠下泛起幽绿微光。
她看懂了他眼底的暗涌:佯装重伤,引对方靠近。
"九皇子也不过如此?"黑袍人踩着碎石逼近,靴底玄铁钉碾过沈烬方才掉落的丝帕,"你母亲断气前还在喊你的乳名,可你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住口!"沈烬的绿焰"腾"地窜起,却在触及楚昭衣襟时生生拐了个弯,绕着他身周织成半透明的火幕。
这是命轮之息带来的新掌控力,她能清晰感知到地宫穹顶的咒文正随着火焰的轨迹微微震颤——那是前朝工匠在建造时埋下的机关,以火焰为引,以咒文为锁。
黑袍人的脚步顿住。
他盯着那簇听话得反常的绿焰,瞳孔里闪过一丝慌乱:"你竟能......"
"能什么?"楚昭突然抬眼,眼底寒芒如刃。
他看似无力地垂着的左手,正悄悄按在石壁上某个凸起的咒文——那是沈烬昨夜用烬火试探出的机关枢纽。
地宫深处传来铁链崩断的闷响。
沈烬的绿焰骤然暴涨三尺,顺着石壁上的咒文纹路蜿蜒游走,在黑袍人脚边织成一张赤焰网。
与此同时,楚昭按下的咒文突然凹陷,穹顶垂下数道青铜锁链,链头淬着沈烬特意留下的烬火余温,精准缠上黑袍人持碎片的右手。
"原来你早就算到他会用右手主攻。"沈烬低笑,指尖火焰分出一缕,顺着锁链窜向黑袍人手腕的仆印。
她能感觉到命轮核心的波动正在平复,主印与双生劫的联系重新变得清晰——原来之前的紊乱,不过是对方虚张声势的试探。
"贱人!"黑袍人嘶吼着挥袖,却见那锁链上的火焰突然化作无数火蝶,绕着他的胳膊啃噬。
他这才惊觉,那些看似普通的青铜链上,竟刻满了与沈烬腕间命轮同频的纹路。
双生劫的火焰本就克制仆印,此刻被命轮之息加持,竟烧得他皮肤滋滋作响。
沈烬一步步逼近。
她望着黑袍人因剧痛而扭曲的面容,幻象里那夜的大火突然在眼前重叠:红衣皇后撞向柱子时溅起的血珠,襁褓里婴儿的啼哭,还有阴影中举着命轮碎片的谋士——原来他早就算计着让双生劫的火焰替他烧穿轮回,却不知因果轮回,终要反噬自身。
"你操控命轮千年,以为能借我们的手解脱。"她抬手按在命轮核心上,命轮之息如活物般顺着她的手臂涌出,"可你忘了,双生劫的火,从来只会烧尽执念。"
血光骤然收敛。
黑袍人手腕的仆印开始剥落,暗红纹路像被沸水烫过的墨汁,顺着他的血管倒灌回命轮核心。
他的惨叫声越来越弱,身体逐渐透明,最后化作一捧灰烬,散在沈烬脚边。
地宫突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沈烬望着掌心还在发烫的命轮核心,忽然察觉那道维持了千年的封印,正随着黑袍人的消亡缓缓裂开。
她转头看向楚昭,却见他也正盯着地宫尽头——那里原本是堵实心石壁,此刻却浮现出一道虚幻的身影。
红衣,广袖,发间金步摇在幽光里闪着细碎的光。
那身影背对着他们,却让沈烬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她下意识要迈步上前,却被楚昭拉住手腕。
他的掌心还带着方才佯装受伤时的冷汗,声音却稳得像山:"别急。"
地宫穹顶的咒文重新转为幽蓝。
那道红衣身影的轮廓越来越清晰,仿佛在等待某个时机,又像是......在等待某个归人。
沈烬望着那抹红,喉间突然泛起熟悉的甜腥——那是她每次使用烬火过度时的征兆。
可这一次,她的视线无法从那身影上移开。
她总觉得,这抹红里藏着解开双生劫的最后一把钥匙,藏着前世那场大火里,被她遗忘的、最痛的片段。
楚昭的玄铁剑不知何时回到了掌心。
他望着那道身影,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母妃临终前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小心命轮里的火......"可此刻他望着那抹红,却突然觉得,或许母妃没说完的话是:"也小心命轮里的人。"
地宫深处传来石屑坠落的轻响。那道红衣身影的指尖,似乎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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