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少爷暗地里拽了拽母亲的衣袖,示意她稳住,可眼底的急切根本藏不住——这可是他们崔家如今能抓住的唯一浮木,有县令撑腰,路上或许就能少受些罪。
唯独崔二少爷嘴角勾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他目光在县令身上转了一圈,又落回雀跃的母亲和兄长脸上,眼神里满是不加掩饰的嘲讽。
撑腰?
他在心里冷笑:真要撑腰,狱里那几十日,怎不见他递过一句口信、送过一件洗换洗物?
怕不是过来落井下石的吧!
唯有崔二老爷,偷偷抬眼瞥了一下县令的神色,见他面无表情,心里更是打鼓,只盼着这出戏快点落幕,好早早上路,离这位县令远些。
于是崔二老爷变脸一般立即堆起笑脸,也跟这县令大人打了个招呼,
然后就找了个借口走远一些,说是让县令大人和崔大小姐单独谈谈话。
县令停下脚步,目光扫过崔家人各异的神情,最终落在崔大小姐身上,语气平淡得听不出情绪:“渺渺,我们谈谈?”
崔渺渺脸颊微微泛红,害羞得如同春日里初绽的桃花,她轻轻点了点头,莲步轻移,跟着县令大人缓缓走到了一旁无人之处。
四周静谧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二人。
“你怎么才来啊,你都不知道,这几天我有多害怕……”
崔渺渺娇嗔着,声音里满是委屈与依赖,话音未落,她便如乳燕投林般,朝着县令大人身上扑去。那身姿轻盈,带着少女特有的柔软与急切。
县令大人静静地伫立在原地,默不作声,只是眼神平静地看着崔渺渺扑进自己怀里,将自己紧紧抱住。
他如同木雕泥塑一般,一动不动,任由崔渺渺宣泄着情绪,所有的动作在他眼中仿佛慢了下来。
过了许久,崔渺渺终于诉够了苦,情绪渐渐平复。
然而,她却突然察觉到一丝异样,县令大人竟没有如往常般回抱自己。
一种不安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她顿时感到一丝不妙。
崔渺渺缓缓抬起头,眼神中满是疑惑,如同小鹿般无辜地看向县令,轻声问道:“你怎么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