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刘好仃指着屏幕，“倒回去五秒。”
视频退到中间段，一声短促的指令响起：“三号槽温度正常！”
刘好仃眯起眼：“这口音，不像江西本地人。”
老赵一愣：“您怀疑……是录了别家的？”
“不好说。”刘好仃把手机推回去，“先别戳破。你回复他们，说我们有兴趣，但需要更详细的工艺参数和客户联系方式。看看他们怎么答。”
“要是再糊弄呢？”
“那就晾着。”刘好仃笑了笑，“真想合作的，不会连这点诚意都没有。”
下午四点二十六分，李工拿着一张手绘的测试流程图走进来。纸上密密麻麻写着时间节点，最后一栏写着：“可能需追加抗紫外线测试”。
刘好仃盯着看了半分钟，抬头：“加班补贴申请了吗？”
“刚提交。”李工说，“就是财务那边说流程要两天。”
“我打个电话。”刘好仃拿起内线，“这种事不能卡在报销上。”
“其实不为钱。”李工挠头，“就是怕别的部门觉得我们在搞特殊。”
“这不是特殊，是紧急。”刘好仃在系统里找到项目编号，输入“红色优先级”，页面立刻弹出资源调度通道，“你看，系统都认。”
李工看着屏幕刷新，忍不住笑：“还是您懂规则。”
“规则是死的，人是活的。”刘好仃把流程图钉在墙上的进度板上，用红笔圈出第七天，“到时候我要看到结论，不管好坏。”
“要是结果不行呢？”
“那就换材料，换思路，换人盯。”刘好仃拍了拍他肩膀，“反正不能换时间。”
五点十五分，小周发来第一份午间快报。标题只有六个字：“华南区调价预警”。正文列了三条信息，其中一条来自某行业协会公众号，提到“部分镀膜原料进口受限”。
刘好仃看完，回了一句：“把‘部分’换成‘已确认’，来源改成原文链接。”
小周秒回：“已改。顺便，我把八卦指数也加上了，目前评分2.3，意思是‘传得有点多，但没实锤’。”
刘好仃笑了下，关掉对话框。窗外天色渐暗，办公室的灯一盏盏亮起来。他打开邮箱，看到李工上传的测试排期正式版，附件命名是“替代材料验证_紧急版_v1”。
他点开看了一眼，在审批栏点了通过。
老赵这时走过来，低声说：“浙江那家刚来电，说可以免预付，但要求签半年长约。”
刘好仃没抬头，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三下。
“您觉得呢？”
刘好仃终于抬眼：“让他们先把质检报告样本发来。然后告诉他们——我们可以谈长约，但不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