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盟区一片深红:禁用童工、零碳排、供应链追溯;
北美区密密麻麻全是透明度要求:数据公开、第三方审计、年度报告;
东南亚区则集中在社区互动:本地雇佣率、文化尊重、公益投入。
“太难统一了。”小林扶着额头,“咱们总不能一个瓶子三种活法吧?”
刘好仃站在图前,沉默良久。忽然,他拿起红笔,在三个区域交叠的中心画了个圈。
“找最小公倍数。”他说,“不管哪边,都认三件事:对环境好一点,对社区实诚一点,对信息透明一点。咱们就从这三样做起。”
阿芳眼睛一亮,迅速在图谱边缘补了一行小字:
“冰岛植树项目是否符合GRI12标准?”
第二天清晨,刘好仃第一个到会议室。他站在热力图前,目光落在那行小字上,久久不动。阳光慢慢爬上白板,照在“GRI12”三个字母上,像一道无声的提示。
他拿起笔,在
“从它开始。”
老张进来时,正好看见这一幕。他放下保温杯,盯着那两个字看了许久,忽然说:“咱们研究了三周标准,可标准之外呢?”
刘好仃转过身:“你说啥?”
“我说——”老张指着图上那片深红的欧盟区,“人家要追溯供应链,要碳足迹,要报告。可咱们最开始做这些事,是因为标准吗?”
会议室一时安静。
刘好仃没答。他走回座位,打开笔记本,翻到“听过了。记下了。该传了。”那一页。指尖轻轻划过“怎么传?”那四个铅笔字。
片刻后,他合上本子,声音很轻:
“标准是路,不是起点。咱们的起点,是那个在纸箱上写‘妈,我在深圳’的女孩,是冰岛风里的那棵树,是清迈想用模具照亮巷子的人。”
他抬起头,看着三人:“现在,咱们只是要把这条路,走得更清楚一点。”
研究结束当天,团队提交了《国际社会责任标准初步梳理报告》。没有华丽排版,只有三部分:
一、主要市场标准对比表
二、合规难点清单
三、可对接的现有实践(附案例)
阿芳在附录里加了一句:
“所有案例均源于用户自发行动,企业未主动发起。”
刘好仃在报告封面写下一句话:
“责任不是别人要求你做的事,而是你知道该做的事,终于有了名字。”
他把报告打印出来,放进文件夹,准备归档。
就在他合上夹子的瞬间,小林冲进来,手里举着手机:
“刘工!冰岛那边更新了!他们用‘??????’那棵树的年轮做了个音纹装置,风吹过瓶子,会播放一段语音——是那个泰国女孩当年录的‘妈妈,我很好’。”
刘好仃的手停在文件夹上。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封面上那行字上,
“责任”两个字,
正泛着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