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徽三年十二月二十日,丑时三刻。观星阁的青铜漏刻突然停滞在"寅时"刻度,阿夜正用狼首面具扫描司南回忆中的星象仪图纸,面具突然发出急促的警报——图纸边角的星象密码经破译后,显示"司明曾任武德年间钦天监少监",这与墨九考据的"铜符材质属前朝官造"完全吻合。
"父亲从未提过任职钦天监。"司南的天枢符在掌心发烫,符身投射的星象图中,"天权"星位的光点突然炸裂,显露出武德九年的官员名册残页,司明的名字赫然在列,旁边标注着"掌星象仪器监造"——这与铜符背面的玄武门地形图微雕技法完全同源。
阿夜的弯刀轻叩桌案,面具将名册残页与前朝密旨残片进行光谱比对,两者的朱砂印泥成分完全一致。"武德九年六月初四,"她念出残页上的日期,正是玄武门之变当日,"你父亲在钦天监的职责,"她指向"修订星象记录"的批注,"恰是篡改当年星象的关键岗位。"
丑时正刻,墨九突然比出"文献互证"手势,机关盒调出司南回忆的铜符细节——符身的锻造纹路与武德年间钦天监的官造标准器完全一致,只是在"天璇"星位多了处刻意打磨的痕迹,这与工坊发现的司明印记存在相同的分子结构误差,证实出自同一人之手。
"父亲为何隐瞒任职经历?"司南望着星象图中闪烁的"紫微垣"坐标,那里标注着与洛阳密室壁画相同的人物轮廓,"若他仅是监造官,"他指向壁画中司明献符的姿势,"为何会出现在前朝祭祀场景?"阿夜的面具突然放大壁画细节,显示司明腰间的鱼袋,正是武德年间钦天监少监的专属配饰。
寅时初刻,阿夜从怀中取出父亲遗留的羊皮卷,将其与司明的官籍残页重叠,竟拼出完整的星象指令:"玄武门之变后,着司明携星象仪西迁,以突厥为障,伺机还原真相。"羊皮卷边缘的波斯火祆教印记,与波斯使节的星象图同源,证实突厥波斯星象结盟的推测早有渊源。
"你父亲是双面棋子。"阿夜的面具分析出羊皮卷的笔迹层,底层是武德年间的钦天监公文,表层覆盖着贞观元年的突厥文批注,"明为前朝监造官,"她指向两层笔迹的重叠处,"暗与启明会合作,"这与墨九考据的密教预言形成闭环。
寅时正刻,墨九在机关盒中启动"星象轨迹模拟",将司明的任职时间与虚报的冬至时间比对,发现贞观元年司明"病逝"的月份,恰好是朝廷核查武德年间星象记录的关键期。模拟结果显示,若司明不死,二十年前的测算错误必将暴露——这与血书"速止追查"的警示形成因果。
司南突然注意到官籍残页的骑缝章,与前朝密旨的印章存在微小差异:真章的"天枢"星是空心,而密旨的是实心。墨九比出"印章伪造"手势,机关盒证实密旨印章是后期仿刻,仿刻者的手法与伪造天文记录的笔迹完全一致——正是指认的钦天监主官父辈的手法。
"有人在刻意混淆父亲的身份。"司南将天枢符按在骑缝章上,符身显露出的星象密码翻译成汉文是:"司明假死,实为保护七星连珠的真相。"这与司南"幕后黑手另有其人"的忧虑吻合,更解释了父亲铜符为何会流入钦天监主官之手——是为了混淆追查方向。
卯时初刻,阿夜的面具在官籍残页中发现夹藏的发丝,经DNA比对(机关盒的特殊功能),与长安死者血泪中的毛囊细胞存在母系血缘关联。"死者与司明有亲属关系,"她想起朱砂痣实为烙印的真相,"那些被献祭的人,"她指向密教仪式的记载,"都是你父亲的远亲,用来替代你完成祭祀。"
墨九比出"动机链"手势,机关盒投射出逻辑图谱:
司明任职钦天监→参与玄武门星象伪造→心怀愧疚
假死西迁→与启明会合作→秘密锻造真铜符
牺牲远亲→保护司南→等待七星连珠还原真相
这个图谱完美串联了虚报冬至、捣毁造假工坊、启明会传说等线索,证实司明的一生都在"赎罪"与"守护"中挣扎。
卯时三刻,观星阁外传来启明会的召集哨音,与阿夜的牛角哨频率相同。司南望着官籍残页上父亲的签名,笔迹在"明"字的最后一笔突然加重,形成与铜符相同的微型箭头,指向江南道——与占卜的天璇符位置完全吻合。
"父亲在指引我们去江南。"司南将残页收入紫檀匣,匣中突然弹出回忆中的星象仪碎片,碎片上的"天璇"星位刻着极小的"血契"二字,"他与密教定下血契,"阿夜的面具解读出契文内容,"以司南血脉为钥,开启还原真相的星象仪。"
当第一缕晨光穿透窗棂,司南仍未正面回答阿夜的追问,但天枢符与官籍残页产生的共振,已经给出无声的答案。墨九将所有证据汇入机关盒,屏幕上自动生成下一章的调查方向:寻找司明假死的目击者......
阿夜最后望了眼司南紧握铜符的手,腕间的胎记与符身的"天枢"星形成奇妙呼应。她知道,追问的答案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在七星连珠前,完成司明未竟的赎罪——让被篡改的星象重归正轨,让玄武门的真相沐浴在真实的星光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