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泓闻言,便在他的胳膊上拍了拍。
这就是“肯定”的意思了。
方京元剑眉高高扬起,一贯平淡的脸上霎时便亮了起来,不自觉地露出个毫不收敛的笑来。
“阿霁居然会给我写信,当真是令人意外。”
离开之前,他在床榻上厮磨了许久,也没得到她的回答,便不再对她会给自己写信抱有希望,没想到居然有意外之喜。
眼盲耳聋已经有一段日子了,他自己都已经习惯了,也从来都没有觉得有什么苦恼心烦。
如今手里捏着她写的信,却看不了,着实让他气恼非常。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方京元的病才有所好转。
眼睛能看到光亮的瞬间,他就迫不及待地拆了信封。
里面只有薄薄的一页纸,他展开之后,只一眼就看完了信的全部内容。
因为实在太短,只有一行,共计五个字。
“非晚会动了。”
方京元面上的表情一时有些难以捉摸,开心是有的,但又不止是开心,还有其他更复杂的东西夹杂在其中。在其他人看来,便有些五味杂陈的感觉了。
方泓悄悄移到方平章的身边,轻轻捣了一下他,小声说道:“二爷,公子这是怎么了?”
方平章也觉得奇怪,但他是长辈,说起话来便少了许多顾忌,见状直言问道:“怎么了?你媳妇儿要另择驸马了?”
他的话音刚落,方泓便有些站不稳,踉跄了一下,稳住身形后面色复杂地看着他。
方正和方明两人也是一脸一言难尽地看着他。
方平章坦然自若地看着方京元,等他回话。
方京元抿了抿唇,闭了闭眼后才看向他,有些无奈地说道:“二叔说的什么话?阿霁怀着孩子另择什么驸马?”
方平章冷哼一声,凉凉道:“那可未必。没准儿是觉得你打仗的时间太久,等得不耐烦了。”顿了顿又道:“也或许是发现你有事情瞒着她,一怒之下要休了你,带着孩子改嫁也说不定。”
方京元知道他话里有话,但也不欲多说,只能由他去了。
他又仔细看了看那五个字,此时只觉得心中满是熨帖,很是温暖。
上一世,他们的孩子只存在了两个月,如今却依然会动了,这怎能不让他激动呢?
他将信慢慢叠好,随后便放进了一直贴身带着的锦囊里,跟姜希微送他的那块护身玉佩一起。
方平章看他那副珍之重之的样子,沉声道:“你之前一直说不是病,那你说,不是病又是什么?”
方泓他们闻言,也立刻认真地看向方京元。
方京元将锦囊的束口牢牢系上之后,才看着他们说道:“是......报应或者说是......代价吧。”
方平章闻言更觉奇怪,与此同时心中又升起巨大的恐慌。一直以来他都不想承认那不是病,因为若不是病,他将再无破解之法。
“你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什么报应?!什么代价?!”
“你这辈子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要付出如此代价?!”
方泓他们也觉得不解,若说方平章长久不在公子身边也就罢了,可他们三人可是一直都守在自家公子身边呢。公子要做的事情,绝大多数都要经过他们的手,却也并没有什么特殊的。
所以公子说的什么报应和代价又是从何而来?
方京元摇头道:“谁知道呢......或许是上辈子吧......”
方平章只觉得他在搪塞自己,刚要开口再问,就听院门外传来一阵有节奏的抠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