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晚在宋妈推门而入的瞬间,迅速松开了紧咬的唇。
只是此刻狼狈的模样让她羞于见人,指甲不自觉地深深掐进顾宴野结实的手臂肌肉里。
待宋妈关门离去,那声轻响传来,桑晚晚才如梦初醒般,慌忙拉开与顾宴野之间的距离。
顾宴野垂下眼眸,目光落在怀里人泛红的眼眶上,轻声问道。
“解气了?那就去洗漱吃饭。”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哄孩子的温柔,说着,还伸手轻轻揉了揉桑晚晚的头发。
桑晚晚别过头,不看他,径直就要下床离开这间病房。
然而,她还没走出几步,就被顾宴野轻轻一带,拉进了病房内的洗手间,脚步有些踉跄。
顾宴野只简单穿了条裤子,上半身赤裸着,肌肉线条在灯光下若隐若现。
“这里有洗漱用品。”他淡淡说道。
桑晚晚愣了几秒,她本没打算在这儿洗漱,更没想过要绕过他。
洗手间的门“咔哒”一声,被一只大手反锁上了。
牙刷上已经挤好了牙膏,递到了桑晚晚的手心。
桑晚晚无奈地接过牙刷,开始刷牙,目光直直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一眼都没看旁边的人。
等桑晚晚洗漱完,洗手间的门依旧紧闭着,她只能静静等着旁边的人洗漱完毕。
她的目光缓缓落在他的腿上,心里暗自琢磨:在隔壁病房吃饭时,宋妈可是把他的伤势说得极其严重。
之前林子里他腿受了一枪,不还在轮椅上足足坐了十天半个月,这么看是在诓她。
这次受了这么重的伤,居然还能站这么久。
想着想着,她便出了神,完全没留意到旁边的人正低头凝视着自己。
“心疼了?”顾宴野看着出神的桑晚晚,轻哼一声问道。
刚才让她发泄了个够,现在也该轮到他来算算账了。
桑晚晚猛地回过神,泛着微红的眼眶缓缓仰起头看向他。
“那也是你活该。”她冷不丁地冒出这么一句。
见他身形一顿,桑晚晚脑海中不由浮现出秦戈跟自己说的事,还有母亲信里提到的打款。
那些事,真如他所说,和他毫无关联。
顾宴野放下手中的毛巾,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
桑晚晚急忙叫住了他,“那个,谢谢。”
顾宴野身体僵了一下,回过身来,“说什么呢?”
她轻咳一声,“我是谢你给我妈那边打了钱,还有没对江...我朋友怎么样。”
他抬手轻轻掐了掐她的脸,“你这小脑袋瓜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一会儿一个念头。”
“现在倒是不提我动的手了?”
桑晚晚这才撇了撇嘴角。“误会你了,还不行吗?”
“误会你个大好人杀了我的朋友,杀了西千,还杀了我母亲。”忍下喉间的酸涩,一句句说着。
顾宴野轻哼一声,语气带着几分不满。
“说句误会就完了?还有呢?之前是谁信誓旦旦说不听我开口解释?”
“比起误会本身,更让我难受的是你不信任我,还带着我们的孩子离开我身边整整一年。”
他本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一口气给人扣了这么多“帽子”。
一扣还扣了整整一年,连自己的女人都跑了。
“难道还要我道歉?对不起,行了吧。”桑晚晚嘟囔。
顾宴野嘴角微微上扬,看着她这副模样,倒像是自己强迫她道歉似的。
“你倒是挺会给自己找台阶下。”
他语气里带着一丝傲娇,又夹杂着些许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