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秦戈在一旁焦急地搀扶他,他才回过神来。
“二爷,您得先去处理身上的伤,不能再耽搁了。”
秦戈费力地将顾宴野从地上扶起,朝着车里搀去。
西乐最后被几人扶到了另外的车上面。
桑晚晚整个人昏迷在座位上,只隐约听到一声巨大的轰响。
她努力想要睁开眼睛,眼皮却似有千斤重,怎么都睁不开。
一辆接一辆的车子从仓库外疾驰驶离。
还没开出多远,身后仓库内突然传来“轰”的一声巨响。
整座仓库瞬间被炸得轰然倒塌。
顾宴野猛地睁开双眼,目光急切地看向后视镜里那层层升腾的烟雾。
他怎么也没想到,梁牧最后这一招,竟连自己都算计了进去。
随后,他缓缓闭上眼睛。
脑海中思绪纷乱如麻,根本不知道该先处理哪件事。
……
几日后。
桑晚晚在那间熟悉的病房里悠悠转醒。
刺鼻的消毒水味直往鼻腔里钻,她不禁微微皱起眉头。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次究竟昏睡了多久。
梁牧就那样死在了她眼前,桑晚晚又缓缓闭上双眼,不愿清醒地面对这残酷的现实。
可现实却如影随形,不断提醒着她。
那个在她面前鲜活的人,早已永远地离开了。
不是说好要帮她看好孩子的吗?他这一走,那昭昭谁来照顾?
一切乱糟糟的,乱得桑晚晚的脑子仿佛停止了运转,根本无法思考。
“太太,您可算是醒了。”
宋妈的声音将她从恍惚中拉了回来。
桑晚晚缓缓睁开眼睛,看向那白得刺眼的天花板。
“他人呢。”
她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嘶哑。
宋妈知道她问的是谁,沉默了一会儿。
才缓缓开口:“二爷身上中了好几枪,在隔壁病房里,不过,人还没醒来。”
桑晚晚这才把视线从天花板上移开,看向宋妈。
“这二爷也是为了孩子,硬是朝着自己身上连开了好几枪。”
话落,宋妈重重地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无奈与心疼。
这两个孩子,怎么一个比一个狠心,对自己都能下这么重的手。
这时,桑晚晚还想开口说些什么,秦戈在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示意了一下里面的人后,便迈步走了进来。
他在桑晚晚病床前两步远的地方停下,手中拿着一个信封。
缓缓朝着桑晚晚递了过去。
“这信本来是二爷打算之后交给你的,可眼下人还在昏迷。”
“他身上被泼的脏水已经够多了,现在事情也处理的差不多了,不想看二爷继续瞒着,自作主张把你母亲留下的这封信交给你。”
桑晚晚望着秦戈手中的信封,呆愣了几秒。
紧接着,秦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得知这是母亲留下的信,她的身子猛地一颤,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强忍着内心的波澜,缓缓伸出手接了过来。
信封外面的字迹,确实是母亲留下的,上面清晰地写着:晚晚亲启。
还没等她将信封打开,一滴泪便不受控制地滑落,滴在了信封上。
宋妈在一旁瞧见,赶忙拿起纸巾,轻轻为她拭去脸上的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