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乐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
便缓缓将手收了回来。
她面无表情地将那瓶水拿出来,递到桑晚晚的手中。
“开口说一声就行。”
在顾宴野身边待了这么久,西乐早已养成了高度警惕的习惯。
只要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就会下意识地掏出枪来。
在杀手营里经过长时间训练下意识的动作,也是她能在顾宴野身边存活至今的关键。
在那个残酷的杀手营里,走不出来的人大多都死在了别人的枪口之下。
桑晚晚一拿到水,便迫不及待地使劲拧开瓶盖。
仰起头,一口气灌下了半瓶水。
清凉的水流顺着喉咙流下,口中的苦味这才渐渐消散。
她也终于感觉舒服了一些。
喝完水后,桑晚晚将瓶盖重新拧上。
然后把目光投向车窗外。
车窗外,一排排树木飞速向后掠过,可她的心思却早已飘远。
轿车沿着蜿蜒的山路缓缓前行,最终驶向那座外表华丽至极的庄园。
在桑晚晚眼中,这看似气派的庄园。
实则是一座奢华的金囚笼。
她望着窗外,轻轻叹了口气。
安月可那边又怎样,会不会因为帮自己而被牵连、遭受疯子的刁难。
车子缓缓停下,车门被西乐打开。
桑晚晚转过头,目光正对上那敞开的庄园大门。
此时的大门,就像一头蛰伏的巨兽,张着血盆大口。
静静等着她自投罗网。
桑晚晚稳了稳心神,转身下车。
一步步朝着庄园里走去。
奇怪的是,并未看见顾宴野的身影。
“桑小姐,二爷吩咐,让您回来后去房间里等着他。”
西千的声音从桑晚晚身后传来。
桑晚晚下意识回头,却发现刚刚给自己开车门的西乐早已不见踪迹。
桑晚晚收回望向门外的视线,看向楼梯口。
深吸一口气后抬腿上楼。
不知为何,她的心不受控制地越跳越快。
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不断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走进房间,里面空无一人。
桑晚晚长舒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有了片刻松弛。
整个人瘫坐在沙发上。
桑晚晚垂下眼眸,目光落在地板上。
只见原本光洁的地面上,不知何时铺上了一张狐裘。
和上次她待过的那个房间里面的一模一样。
她微微皱眉,随即弯下腰,将脚上的鞋子脱下。
轻轻放置到一旁,然后赤着脚踩了上去。
柔软的狐裘触碰到脚底,带来一种别样的舒适感。
桑晚晚忍不住小声嘀咕道:“没想到,这地毯走起来还怪舒服的。”
她迈着步子,缓缓在狐裘上行走,同时在房间内四处打量着。
反正一时半会儿也逃不出去,她想着找点事来打发时间。
然而,一番观察下来,她发现这房间除了空间大之外。
几乎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桑晚晚移步到落地窗前,向下望去。
看到不远处种植着一大片旺盛的野玫瑰。
那些玫瑰开得正艳,红的似火。
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即使站在高处,她也能隐隐约约闻到那股淡淡的花香味。
就在这时,桑晚晚的脑海中突然闪现出顾宴野胸膛处的那朵刺青野玫瑰。
她猛地晃了晃脑袋,试图将这个画面从自己的脑子中驱赶出去。
可是,那刺青的模样却越来越清晰,玫瑰上的尖刺触手可及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