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奴是个和这小女孩子年岁差不多的姑娘,面相上甚至跟小女孩有几分像,听完就颠颠地跑开了。
没一会回来,就神气十足地道:“我已经和船老大说了,现在他是我们小姐的人,你们快放开他。”
船工悻悻然地放开了上官。
小女孩得意地笑了笑,把人拉到了船的边缘,却一直没舍得松开怀里的那鸟,她问
“我叫乔舒姩,你叫什么名字?”
游船穿过两岸风雨,终究停泊靠岸。
下船后,上官准备跟着乔舒姩走,乔舒姩却转过了身,从脖颈上取出了个金项圈,递给了上官。
“你不是喜欢读书吗?你去吧,别跟着我,你是男子,跟着我回府也只能当个奴才,奴才是要干活的,你就没有时间读书了。你要好好读,若是来日考取了功名,别忘了给我个消息。”
年少的乔舒姩根本不知道考取功名有多么难,更不知道这需要多长时间。
那时已经是少年的上官,却果断地答应了乔舒姩。
寒来暑往,秋收冬藏,上官每考过一级晋试都不忘给乔舒姩送去信件,而每次回来的信件中必有金饰。
或金手镯或金锭或金耳环金戒指亦或是金钗金玲。
上官靠着这些金饰,一路考进了星都,然后等待科举,那一年,上官二十六岁,乔舒姩二十岁。
上官的同窗打趣道:“你那么想考取功名,考上了又怎么样呢?你一无所有,人家现在可是兵部尚书的女儿,云泥之别,你不会还肖想娶她吧?”
另外一个同窗道:“你还别说,听闻乔家大小姐拖着就是不愿成婚,不会就等着上官呢吧?如今她都二十岁的老姑娘了,说亲的人都少了许多,可耗不起啊。”
上官什么都没说,只是更加努力,挑灯读至天明。
那是永宜二十一年,上官落榜,同年乔舒姩招婿,有了身孕。
上官消极了很长一段时间,但很快就又振作起来,因为乔舒姩交给了他最后一封信,信中劝他振作,今生无缘,各自安好。信中送来的是枚同心结。
上官振作起来,他必须给乔舒姩一个交代,哪怕只能默默守在她的身边。
三年后,永乐二十四年,上官及第,得中状元。
上官身穿红蟒袍,戴着状元帽,骑着高头大马,挂着球花从乔家门前过。
他想告诉乔舒姩,他没辜负许多年前她曾说下的天真之言。
然而即将入仕之际,兵部叛国案起,乔家满门被判斩刑,上官见到乔舒姩时,只有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他毅然上书丁忧,离开星都,从此消失在茫茫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