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舒惊诧后,怜惜又悲悯地望了景修俨一眼,随即转身向着马车而去。
乐予和元卜对视了眼,狠狠地让开了位置。
景家兰雪堂
景家众人再次齐聚一堂。
慕云舒杀害景屿承,利用景家的事情不胫而走,不消半日就在景家的上上下下给传遍了。
震惊的、否定的、怀疑的、愤怒的、懵逼的。都在去濯缨阁发现已经没了慕云舒东西的时候彻底明白过来。
景家众人匆匆从各处而来,齐聚兰雪堂,把刚回家的景修俨给抓了过去,确认了这个消息。
一时间,满堂哗然,片刻后,又安静下来。
三太太最先发话,声泪俱下地咬牙恨道:“我早就说过那个女人不是个好东西,难怪之前被明王那么刁难都不回家相夫教子,嫁进门快两年了,肚子却一点动静都没有,肯定是让她偷偷给打了。
她杀了我的屿承,毁了我的修俨,我要报官,我要让她偿命。”
三太太边骂边捶打着座椅。
乐予也气冲冲地道:“对,如今想来,她真的太不是个东西了,偷了我们景家的胭脂铺,我刚刚才得知,那个上官云鹤,先前就将田产上的钱也给卷跑了。
他们简直就是对大骗子,公子当时就该杀了她。”
元卜拉了下乐予,示意他看下公子。
景修俨从进门就沉默,目光低垂着,仿若没有了灵魂似的,听到这些话,一点感觉都没有。
老太太在上面,想到因为胭脂铺当初闹下的风波,也是气的捶胸顿足,喃喃道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人们的痛苦并不相通,苏红雪就保持着怀疑的态度道
“也许她有自己的不得已呢?她那么聪慧,上官云鹤又那么有文采,若只是为财,他们有千百种法子赚钱,何必费这么大的周章兴复景家来贪银钱呢?”
景清瑜踌躇了下,也小声开口道:“我去濯缨阁看了,祖母赏她的那套头面以及衣服什么都没带走。只有她自己当初嫁进来时的包袱被带走。”
景漱玉稚嫩的声音反驳道:“大姐,那套头面她不敢当吧。而且胭脂铺和田庄上可就不少了呢,事情发生的那么紧急,她是没来得及拿吧?”
景澜川气沉沉地站了起来,耿直道:“我不信二嫂是这样的人,她肯定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还有上官先生,他那么厉害,教的我们都很好,我不信他是个坏人。”
“你不信?她都已经亲口承认了是自己杀害的你大哥。怎么?就得了这么点小恩小惠,就把你大哥给抛诸脑后了?”
三太太气的重重拍着扶手,恨铁不成钢地怒瞪着景澜川。
景澜川气呼呼地坐了下来。
二房的人对慕云舒了解的实在不多,况且慕云舒对他们二房有恩,如今父子二人俱是沉默。
兰雪堂中再次陷入了安静。
大家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自从慕云舒来到景家后,将景家治理的井井有条,在座的很多人都受过她治理下的恩惠,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却是在利用他们每个人。
事实摆在面前,谁都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