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我不会随意指证任何人,但也请殿下听我一言,勿要和荣襄侯全交一片心。”
景修俨见慕云舒跪下,也下意识站了起来。
太子却是温和笑道:“你既身为本宫幕僚,自有直言进谏的权利,无须这般跪下。本宫会慎重考虑你的话,只是如今你们景家还担着叛国的骂名,你们二人打算怎么做?”
景修俨嘴唇翕动,正欲开口就被慕云舒抢了先。
“殿下,朝廷之言,不可朝令夕改,为保景家上下免受明王和幕后之人的暗害,我建议还是等一个合适的契机再昭告天下。”
景修俨见慕云舒说了,他也就不再多言。
太子道:“既如此,你们二人若在外出行,当自小心。”
夫妇二人向太子行礼叩谢,暂时就留在了东宫。
休整两日后,慕云舒和景修俨乔装打扮,去了星都大街。
二人坐在马车之上,先是去看了下景家,许是因为有太子殿下的照拂,景家的大门外面几乎看不出什么异常,只是那被砸破的地方还没来记得修补,显出几分萧条败落来。
随后二人又去了得风楼。
下了马车后,二人站在了得风楼的大门前。
整个得风楼已经被烧成了灰烬,几层的梁柱都塌了下来,黑黢黢地倒在地上。因为得风楼有地下一层,所以整个楼塌陷后,不是高高垒起,而是几乎与街面平行。
如今放眼望去,不是被烟熏火燎出的焦黑色,就是断壁残垣。在慕云舒的建议下,官方的人并没有将这边处理,而是还保留着他原本的样子。
慕云舒踩了上去,景修俨从身后拉住她。
“小心,这
慕云舒嗯了声,垂眸看去,她甚至看到了曾经景凇被关的那间小房间,风荷溪说里面是摆放工具的地方,如今居高临下,里面确实只有些金属的东西还保留着原样。
景修俨顺着慕云舒的视线看过去,忽然开口问道
“你在景家第一次被绑架的时候就认出了那个绳结是蝶山土匪惯用的阎王手,为什么那时候没告诉我?”
慕云舒随口道:“当时我只当是个巧合,并未放在心上。”
“可你后来问过花知行,很显然是有怀疑的。所以......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知道得风楼是个土匪窝的?”
慕云舒抬眸,顶着日光的眼眸深邃又明亮,似是诧异景修俨的敏锐。
她还未言,景修俨又追问了句:“又是从什么时候知道荣襄侯可能和明王有勾结的?”
景修俨盯着慕云舒,黑沉沉的眼眸似在询问,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瞒着我的。
慕云舒笑了下,手指向了废墟当中黑黢黢的一条通道,说道
“你去漳州剿匪的时候,我来过得风楼,却被明王发现,当时就是被人从这里,拖到了东边,跟明王玩叶子牌喝吐了。你看,这个事情我也没告诉你。
所以你问我,从什么时候知道的,这让我怎么说呢?因为连我自己都不清楚,只是在跟他们打交道的过程当中慢慢感觉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