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权景瑶以更雷霆、更精准的武力,彻底碾压。
“此人狡诈,必有同党。”
“立刻提审他的心腹家将!撬开他们的嘴!”
说罢,他不再看被拖走的何坤。
只对权景瑶递去一个眼神,二人径直走向书房。
黛玉给的图纸,早已烙印在他们脑海里。
书房门紧锁,权景瑶一掌推开。
一股纸张烧焦的淡淡气味,夹杂着桐油的刺鼻味道,扑面而来。
她目光一凝,快步走到书案前。
书案上的铜制香炉里,几缕青烟正袅袅升起,几点火星在灰烬中闪烁着最后的光。
晚了一步?!
何坤的死士,已经动手了!
权景瑶心头微沉,却无慌乱。
最重要的东西,绝不会这么轻易烧掉。
她迅速扫视书房,目光落在了书案之上。
香炉旁,是一方极为厚重的紫金端砚。
砚台边缘因常年使用,手泽浸润,包浆温润。
但此刻,砚台的位置似乎有极其细微的偏离。
与桌面上常年摆放留下的印痕,错开了发丝般的距离。
一个念头在她脑中闪过。
黛玉曾提醒过,何坤生性多疑,最喜欢将秘密藏在最日常、最不起眼的地方。
她与林如海对视一眼,果断退出了书房。
两人穿过回廊,来到后花园一座假山前,在一块半人高的太湖石前停住。
权景瑶深吸一口气,学着黛玉教的方法,在太湖石不起眼的凸起上,依“左三右五”的次序,不轻不重地敲击了八下。
然而,预想中“咔哒”的机括声并未响起。
假山纹丝不动。
就在此时,一名兵士匆匆来报,声音急切。
“林大人!”
“后园西北角发现一条暗道,但出口被巨石堵死!
“我们抓到一名企图纵火的家丁,看样子,是想烧毁什么!”
权景瑶眉头紧锁。
时间越来越紧迫!
黛玉的情报不会错。
那就是何坤这老狐狸,临时给机关加了一道“锁”!
他不可能更换整套机关,只会增加一个验证步骤。
一个需要两人、在不同地点同时操作的验证!
权景瑶想通了其中关窍,她和林如海耳语几句。
林如海恍然,微微颔首。
这一次,是林如海站在了太湖石前。
他等待了几个呼吸,算准了时间。
抬起手,再次敲下了“左三右五”的密码。
而权景瑶,身形早已化作一道流光。
在兵士惊愕的目光中,再次冲回书房。
她来到书案前,右手五指张开。
按住那方厚重的紫金端砚,内劲灌注,按照特定方位猛地一旋!
咔哒!”
一声轻响自砚台下传来。
几乎在同一瞬间,后花园中。
那座纹丝不动的假山底部,发出“轧轧”的沉闷转动声。
太湖石无声地向一侧滑开,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暗格。
成了!
林如海眼中神光大盛,迅速从暗格里取出几个沉重的木匣。
他打开其中一个,里面并非金银。
而是一叠叠码放整齐的信件,以及几本人事名录。
他随手拿起一封,借着庭院的火光一瞥。
信的落款处,赫然盖着“王子腾印”的朱红私章!
与此同时,在西山锐健营总兵陈泰的府邸后院。
几个兵士正遵照命令,费力地合力撬开一口枯井的井盖。
恶臭扑鼻,井底没有水。
只有用油布层层包裹的铁箱,一箱又一箱。
而在户部郎中吴达的卧房里。
一名御史也带人砸开了床下的暗门。
密道里,数口大箱堆积如山。
打开一看,金条的光芒几乎要刺瞎人的眼睛。
三路人马,三处罪窟,皆有斩获。
罪证之多,手法之隐秘,让随行的御史们都暗自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