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组员似乎不太习惯被这样注视的感觉,他作为公安与警方其他部门的纽带,一直是被人投以警惕和防备的目光。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现状,毕竟无论是自己的兄弟部门还是他自己都曾经做过阻碍警方调查的行动,还有类似于对方好不容易查出了真相,却要让对方放过凶手之类的行为。
别说其他部门不理解他们,有时候,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此他在进入公安之后,就没有再被人以欣赏的目光注视过了。
有点儿不自觉地挺起胸,但声音依然保持在不会惊动不远处正在讨论布局图的人群的范围:“我有将组织代号成员的相关情报背下来……”
诸伏景光比出一个“ok”的手势,打断了对方的叙述。这些情报本就是他上报的,因为时间隔得久了,一时半会儿没能从书面资料联系到现实中的实际状态。但这种压箱底的“知识”,只需要经过他人的点拨,立刻就能连上轨道。
黑发的男生将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好友,降谷零立刻将主手换成左手,试了一下视频中的动作。
果然,别扭的感觉由此而来。
他摇了摇头,阐述自己的感觉:“这样不行,左手作为发力手,视频里那个动作根本没法这么利落地杀人。”
是的,让降谷零感到奇怪的点正是此处。他一开始没有意识到对方是左利手,因此是使用自己最习惯的发力方式,对视频中的动作进行模仿。
模仿非常成功,没有别扭的感觉。这反而成了使他们疑惑不解的部分。
“所以他刻意使用了右手进行发力?可是为什么呢?”
如果是两人都是组织成员,琴酒是左撇子还是右撇子的情报就应该是公开的内容了,根本没有必要隐瞒。如果对方是需要小心提防的对象,按照琴酒谨慎到过分的性格,又怎么可能在无防备的状态下将自己的背部暴露给对方。
“莫非,是他的左手无法发力?”降谷零学着诸伏景光思考时常使用的动作,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受伤吗?”
“视频里看不出受伤的痕迹。何况……hiro你觉得一个非常警惕的杀手,会在受伤的时候出任务吗?”
明明还有一个疑似是组织成员的家伙也在视频里,还硬是让“受伤的琴酒”出手。这个猜测确实显得有些微妙。
“在这段时间中,警视厅无人出入。那边的三位是最后进入警视厅的人了。而外出的人更是一个都没有。”
诸伏景光这边安静下来,另一边警方的讨论就明显了起来。
“按时间上来说,他们三个不可能在作案之后分开两地,最后绕一圈又回到现场。”
监控视频中存在他们与凶手同时出现在不同镜头下的画面,解除了公安三人的嫌疑。
“那个白头发的家伙,是三年多以前某恐怖袭击案件的通缉犯。”
“代号琴酒的那个?”
“嗯。当时公安也参与了。”
居然三年多都没能逮捕此人,可见其确实有点儿难对付。
可知道了琴酒的身份,并没能改变他们面临的现状。这两个凶手,究竟去了哪里?
“既然不知道犯人如何离开,那么还有一种可能。”电脑前,键盘敲击的声音又开始响了起来。诸伏景光清润的声音缓慢而稳定地响起,与急促的键盘声形成了反差。
“凶手可能还没有离开警视厅。”
他开始调用起整个警视厅的监控,一边问道:“知道现在留在警视厅的应该有哪些人吗?”
警察的工作和有生产计划的企业不同,充满了变数。甚至可能上一分钟才说好要准点下班,下一分钟就不得不加班到第二天。
除了固定的值班人员名单,其他课室究竟有多少人在警视厅中,几乎没人能够立刻确定。
“我现在就确认。”说话的是目暮十三,这工作还真没办法随便找一个警员去进行,需要一定职级的人才可以。
虽然没法立刻说出加班人员名单,但顽固不化的日本职场存在一个“好处”。当工作人员需要加班的时候,需要填写“加班申请单”,并通过领导层层批准。哪怕已经在加班的路上,这一步也不能省略。
而后申请单会统一层层上交,最终汇总在电脑的考勤记录中。
而这个数据,有了权限之后是可以调出来的。
毕竟后续还要作为工资发放的参考条件之一,到发奖金的时候,还需要计算加班时长作为奖金发放数量的基数呢。
因而,这个加班申请单和加班的考勤时间,会一直保留近半年的时间——日本发奖金为每半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