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语言格外苍白,说不清楚爱。
但此时此刻,华松栩发现,原来爱并不需要说。
爱需要做。
当寒冷的冬夜奇迹般变得炽热,徐汀云终是攥住了那只为非作歹的手,埋头于华松栩已有薄汗的颈侧喘息,“别闹,昂!”
徐汀云的手始终克制地停留在华松栩腰侧,可华松栩就不一样了,一双柔若无骨的手和指腹长期攀冰而生的薄茧在他的颈、背、腰甚至小腹四处游走点火,搞得他苦不堪言。
华松栩挣脱了两下,徐汀云五指收紧,哑声道:“乖”
这一声几乎是贴着她的耳廓响起,沙哑的男声在耳膜震颤,连带心里麻酥酥的。华松栩终于不动了。
徐汀云又缓了会,松开她翻身平躺,“快睡吧,很晚了。”
眼看他不仅松手往床边缩,华松栩惊了,并用实际行动表达不满。因此徐汀云才平复,温香软玉再次入怀。
华松栩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晚安。”
徐汀云不着痕迹地勾唇,“晚安。”
这一晚小徐苦是苦了点,但这甜蜜的苦再多都不嫌多。唯一不好的就是严重影响睡眠质量,早上醒得比平时晚。
华松栩睁眼的时候,徐汀云的呼吸还是深度睡眠的均匀轻浅。
她仰头看了好一阵,实在没忍住伸出一根手指,拨了拨那两扇又黑又密的睫毛。
徐汀云眼皮忽然动了,华松栩赶紧收手。过了十几秒,他又睡沉了,她松口气又伸手拨了拨。
睫毛玩够了,华松栩的手指又滑至那高挺的鼻梁,再到锋利的下颌,再到和他一起陷入沉睡的喉结,再到胸前的薄肌。
昨天情到浓时,华松栩脱了他的短袖,因此某人的肉/体此刻就是她的画布,任她为所欲为。
华松栩毫不客气地摸了个尽兴,直到一阵天旋地转被闹醒的徐汀云摁在身下,才生出了些羞涩,悄悄红了腮。
可惜天亮了,悄悄是没法悄悄的。在晨光熹微中,那抹绯红尽数落在了徐汀云的眼底。
他垂着眸,笑容莫名有些邪性,“干什么呢?”
华松栩滴溜溜转着眼珠,紧紧抿唇不说话,装鸵鸟。
徐汀云只觉可爱得不行,想生吞入腹的那种可爱。但最终只是落了个轻柔的早安吻,便翻身下了床,“我去做早饭,想吃什么?”
他一边说一边迅速穿衣,华松栩眯眼观赏,“吃什么都行。”
吃他也行。
徐汀云穿好外套,揉揉她的发心,这才去洗漱了。
今天,他没有再在早安吻后小心地观察她的神色。因为她一直在他身边。
周耀这个电灯泡来,还是有点好处的。华松栩决定今天起对老周态度好一点点。
徐汀云正式加入套云峰攀登计划,开始和华松栩同进同出一同做准备训练。白天,他们挂在岩壁冰壁上相互配合。晚上,他们同床共枕——也是相互配合。
一个多月后,攀登窗口期到了。
华松栩穿上高山羽绒,套上硬壳冲锋衣,最后检查了一遍装备。离开卧室时,她从穿衣镜前经过。镜子中的女人扎着利落的高马尾,身上挂着长长短短的绳子、锁扣,身后是黑色的阿式攀登背包,眉宇间英气十足。
她走下楼梯,到倒数第二节站定。因为早已准备好的徐汀云正在楼梯口等她。
在怀远村第一次兼任向导时,也是这样的楼梯口,也是他笑吟吟地等她。唯一的区别是一年过后,他脱去了彼时青涩的少年气,眉眼更加深邃,气质愈发成熟。
当二人视线平齐,徐汀云伸出手,“我是今天的搭档徐汀云,请多多指教。”
华松栩抿唇笑,没去握手,而逝按照回忆击掌那般拍开,“请多指教,男朋友。”
“如果男朋友做的不好,一定别留面子。”徐汀云给她打预防针,“骂我打我都行。”
“都这会了还没信心?”华松栩给他一个爆栗,“没关心,我相信你就行了。”
“请问二位,出发吗?”早就在一楼等待的周耀同志仰头望天花板幽幽地问。主要他实在是不想多看。都一个多月了还这么黏,简直要命,要光棍的命。
“出发出发。”
华松栩一马当先往外走,徐汀云先是跟在后头,随后大步追了上去。
今日万里无云。
在日出的璀璨光芒之中,华松栩和徐汀云肩并肩,迎着日光义无反顾地走向群山之间。
热爱的事业在脚下,深爱的人就在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