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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人模狗样 床下给老婆当狗,床上给老婆……(2 / 2)

纪复白擡头,温柔道:“当你不再是你,我不再是我。”

蒋一茉:“……”

这意思是,这辈子是没有可能了。

衬衣丢进卧室脏衣篮里,他又回来,弯腰抱起老婆,“回屋睡觉觉咯。”

蒋一茉被他可爱到,勾住脖子,在他脸上吧唧一口,笑道:“陪daddy睡觉觉咯!”

纪复白脚上一顿,差点连人带自己摔一跤,脸上乐开了花,又偏头亲她一下:“今晚给我叫一晚上。”

这晚,蒋一茉很晚都没能睡着,夜里,一直缱绻望着纪复白的脸,指尖虚空描绘他的轮廓。

她一直望到眼睛发酸,流下泪来。

“可是妈妈,我好喜欢好喜欢他,你叫我要怎么办呢?”

她在心里,一遍一遍地问,问不出个答案。

-

第二天,纪复白去了公司。

蒋一茉陪焦俏去医院看牙,她挂的是梁亦宽的号。

看完正好中午,焦俏便说三人一起吃个饭。

蒋一茉知道,她其实是想跟梁亦宽聊聊焦冷的事。

一起吃饭时,蒋一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梁亦宽对自己态度特别冷淡。

很少看她,也很少搭她的话。

直到焦俏去洗手间,梁亦宽盯了一会儿茶杯,才又擡起眼睛,看着她,问道:“最近还好吗?”

蒋一茉点点头,“挺好的,你呢?”

梁亦宽答说:“不好。”

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蒋一茉微怔了怔,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梁亦宽沉吟了会儿,说:“发生了挺多事,但最令我感觉不好的,是我想不通你为什么会和纪复白这样的男人在一起。”

蒋一茉听到他这么说纪复白,心里不太好受,说:“我知道,梁医生你对我有些好感,所以看不顺眼他……”

“我是对你有好感,不,我就是喜欢你,但是,这并不妨碍我希望你幸福,如果他确实值得你爱,我会祝福你,一茉。”他话锋一转,“可他根本是个不懂得尊重你的人,所以我想不通。”

蒋一茉有些糊涂了,“什么意思,你讲清楚,他怎么不尊重我了?”

梁亦宽看向窗外,似乎理了理思绪,这才道:“焦冷跟我表白,我骂她那天,说实话,要换成平常,我不会是那种反应,主要是那两天,我心情实在不好,所以骂得也难听。”

“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两天心情不好吗?”他又道。

蒋一茉看着他,等他继续说下去。

然后,她听见梁亦宽说:“我发烧那晚,你跟纪复白回去以后,上床了对吧?”

她一下子脸颊猛地发烫,摸了摸脸,尴尬解释道:“我们已经是男女朋友了,做这种事也正常吧……”

梁亦宽扯出一抹苦笑,“正常,当然正常,但当时我给你打过一个电话,你知道吗?我当时,想问你是不是安全到家了。”

蒋一茉回忆几秒,摇头,“你给我打过电话?”

梁亦宽点了点头,说:“我就知道,那个电话应该是他接的。”

“他当时把手机放在一旁,让我听你□□,像是在跟我炫耀什么一样。”他平静说道。

蒋一茉的脸色瞬间僵住,整个人仿佛被雷轰了,一时间,脑袋有些空白,然后慢慢地,怒气才涌上来,集聚在胸口,要撑破胸腔。

她喝了口茶,不知道怎么往下接话,连端茶杯的手都有些颤抖——气到差点握不住。

梁亦宽一直一直地看着她,他的目光,使她更加有些无地自容,好像自己是光着身子坐在这里,她右手拇指深深抠在左手掌心里,甚至积出一丝血痕。

这之后,两人都没再说话,等到焦俏回来,梁亦宽又和她聊了两句。

焦俏提起梁亦宽要离职然后单独开一家牙医诊所的事,说会找人帮他看看地址,有好的铺子给他留着。

梁亦宽微笑道:“那就麻烦你了,俏俏。”

“见外了,什么麻烦不麻烦,都一家人。”焦俏道,“那今天就这样,关于小冷,之后我会叫人看紧点,不会让她再老是往你那里跑。”

梁亦宽点点头,又对蒋一茉道:“一茉,那我先回医院了,我跟你说的事,你回去好好考虑一下。”

蒋一茉仿佛没听见一般,只是看他一眼,没有反应。

等梁亦宽离开,焦俏瞧自己姐妹脸色很差,问她:“怎么了?”

蒋一茉摇摇头,“没事。”又想找别的话题转移自己注意力,便问:“梁医生为什么要离职?是不是开诊所比较挣钱?”

焦俏道:“这是一方面原因,但更主要是因为,在医院混不下去了,上回他揍了梁亦韶之后,梁老爷子想办法不让他继续在医院待着了,而且简直是要把人赶尽杀绝,哪个医院都不要他,以他在业内的名声和专业水平来讲,本应该是各大医院争着抢着要的人物。”

蒋一茉瞪大了眼睛,她真没想到,自己只是叫梁亦宽帮了个忙,竟会给他惹出这么大麻烦。

怎么会这样。

她又想起梁亦宽那回跟她分享自己身世时,说的那句:“我爸死了,我妈走了,我不知道自己亲生父母是谁,我和焦家人不熟,和梁家人不亲,前妻跟我离婚选择了初恋,我只有一个女儿,几个朋友,朋友里有一个对我来说很特别的女人,在她身上,我学到,一个人也可以把生活过得很好,所以我觉得她对我很重要,无论如何,女儿和她,我不想失去。”

焦俏还想逛街,问蒋一茉下午什么安排,蒋一茉说自己没事,可以陪她。

正准备从饭店离开,纪复白的电话打了进来,她看了看,本来不想接,想想还是接了。

蒋一茉:“喂?”

纪复白:“乖宝,吃饭了吗?”

蒋一茉心道还有脸关心她吃没吃饭?她恨不得现在就咬死他,这个混蛋。

“你什么时候回来?”她道。

纪复白听出她语气异常生硬,停顿的时间略微长了些,回答道:“晚饭前回来,晚饭一定陪你吃,好不好?”

她强忍住满腔怒火:“好,我今天不想来接你,你自己回来。”

蒋一茉以为自己可以通过逛街转移一些注意力,实际上却做不到,在人家店铺里的穿衣镜里,望见自己一张臭脸。

于是和焦俏打了招呼,早早地回家待着了。

纪复白傍晚时分到家,刚踏进玄关,门关上,准备换鞋,听客厅传来一句:“不用换鞋,我们说几句话,你就从我家滚出去。”

他身形一顿,鞋也不换了,赶忙地走到沙发边,单膝跪在蒋一茉面前,看见她一双哭得红肿的眼睛,心一下揪起来。

“怎么哭了?”他一手捧住她脸,轻轻抚摸,“是不是因为我今天没陪你,今天要接待的人比较重要,不能不去,我跟你道歉,你想我怎么赔罪都可以,好不好?”

蒋一茉看着纪复白,久久地盯着他,越看越觉得不太认识这人了。

她真的从地震里救起过他吗,她真的在学校里教过他吗,她真的曾经那么那么喜欢过他吗?

是这个混蛋吗?

不对啊,她喜欢的小白不是大混蛋。

“纪复白,”她轻轻地念他的名字,“我忽然间发现,我好像一直喜欢的都是18岁的你,现在的你,只叫我恶心。”

纪复白愣住,因这话心碎一地。

过会儿,他找回声音,冷静道:“你先告诉我,你在因为什么生气,好不好,先不要讲这些气话,我们把事情说开。什么18岁的我,我18岁的时候,你也没有要我,说这种话,纯粹气我是吗?”

蒋一茉偏过脸去,“好,把事情说开,我问你,梁亦宽发烧那晚,我们回来后,他是不是给我打电话了,你接的?”

纪复白凝神回忆,倏地擡眼。

见他这反应,蒋一茉便知道他自己心里也有数。

她冷笑,眼泪顺着眼角滚落下来:“你跟我做的时候,在跟他炫耀什么?你把我当什么?战利品?终于抢到手的新鲜玩具?”

纪复白捉住她手,紧紧握在手里,此刻一切语言都有些苍白,他想用肌肤接触传达他的心情。

“我从没有这么想过……对不起,我错了,我道歉,我以后再也不会了,我当时只是……我只是……”

他只是太过没有安全感,他怕任何出现在她身边的男人,都可能变成下一个王衍之,成为被她选择的男人。

话到嘴边,他却没能说出口,不想为自己辩解,也不想为自己的错误行为找理由,他只是攥着她手,一直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

蒋一茉控制不住地流着眼泪,话却一句比一句更狠:“房子我不租了,你今晚就离开我家,我不想看见你,你知道你的行为有多伤害我吗,你跟直接把我扒光了推到大街上让别人观赏有什么区别?你就这么对待你爱的人?你口口声声说爱我,你哪里爱我了?你如果真的爱我,你做不出来这种事!”

她越发控制不住语气和情绪,到最后,已然是大吼大叫,哭得不能自已。

“滚吧,多看你一眼我都恶心,去找一个愿意被你炫耀的女人,我会祝福你们。”

她用力想挣开他手。

纪复白动也不动一下,此刻已是双膝跪在她面前,一袭黑色西服,挺着笔直的背脊,垂着头,左手依然抓住她左手,怎样也不放开。

蒋一茉站起来,想把他拉起来,把他赶出门去,他却一下将她抱住,额头抵在她腰间。

“生气也好,骂我也好,打我也好,就是不要让我滚,不要叫我离开你,好不好?”他央求,“我错了,老婆,对不起……”

蒋一茉哭得像自己才是做错事的那个,不停抹着眼泪,一边拉他起来。

纪复白站起来,又紧紧抱住她,“我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的,你要我怎么样都可以,别和我分开,好不好?这件事是我的错,我也知道错了,让我留下来,好好给你道歉赔罪,行不行,别赶我走,别叫我滚……”

蒋一茉的眼泪濡湿了他的白衬衣,她狠下心道:“你不走,那我走。”

纪复白倏然看着她,眼角的泪在灯下闪动不停,“你又想跑去哪里?去一个没有我的地方,再躲我六年,是吗?”

他眼尾那颗泪,慢慢地涌出,落下,挂在脸颊,使一向骄傲的男人破碎不堪。

蒋一茉眼睁睁看着,一边心疼,一边又怒不可遏,答道:“这回再走,不止是六年。”

纪复白猛地又抱住她,没了办法,妥协道:“我可以离开,但你不许走,行不行?别叫我再找不到你,我知道,你没有我也可以过得很好,但是我不可以,别这么残忍对我,好不好?”

他终究被她推出家门。

门一关,她靠在门里,他倚在门外。

她站着,他无力地滑坐到地上。

他们之间,背与背只隔一扇门的距离。

蒋一茉捂着抽痛的胸口,静静流泪。

纪复白曲着一只腿,手搭在膝头,食指勾着眼镜,头往后倒在门上,眼圈湿红,失神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