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录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

第93章 大小流氓 生一个孩子,叫你妈妈,喊我……(2 / 2)

“蒋老师,喝点水吧。”程简道。

蒋一茉接过:“谢谢。”

程简又把另一瓶递给纪复白,她面对纪复白时,总是心里一阵害怕,怯怯的,不太敢直视那张线条凌厉的脸:“白、白总,喝水。”

纪复白看眼那瓶水——还特意挑的他们纪熵旗下品牌的矿泉水,又看向女孩儿:“你自己呢?”

程简摇头:“我不渴。”

能省两块是两块。

纪复白没接,靠着椅子淡淡道:“我也不渴。”

蒋一茉便叫程简自己拿着喝,又叫她回家去,不用在这儿跟着等。

这时,医生出来,说纪畅没什么大碍,皮外伤,已经包扎好了,人也醒了,躺会儿觉得没事就领走吧。

几人都松了口气。

同时,那边李总也叫人把焦冷送来了医院。

蒋一茉在医院门口接到焦冷,跟她说了纪畅的情况,问她要不要进去看看他,跟人道个歉。

焦冷原本表情木然,听到这儿眉心皱了又皱,“我跟他道什么歉,我哪里对不起他?在你们心里,我焦冷是不是对不起你们所有人?”

蒋一茉:“……”

蒋一茉微怔,见她情绪不太稳定,也就不劝了,给纪复白发完微信叫对方帮忙看着点纪畅,然后叫焦冷上自己车,准备送她回家。

纪复白回复她开车慢一点,说纪畅那边有他,不用担心。

蒋一茉心里一阵暖,丢下手机开车离开医院。

“小冷,还有一个月就高考,你能不能在这段时间里踏实地学习一阵,别再去找那李总?”她苦口婆心道。

“三年都没怎么学,这会儿还剩一个月你叫我临时抱佛脚,有用吗?”焦冷说。

蒋一茉沉默,过了几秒,说:“你要相信自己,哪怕只提高一分……”

“别说了,你懂什么,你到底懂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

焦冷突然冲她吼了一通,吼完又在后排捂着脸大哭起来。

蒋一茉觉得她实在不对劲,靠边停下车,回身道:“小冷,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跟我说,我们一起解决。”

焦冷摇头,哭了一阵,终于还是抽抽噎噎地倾诉道:“他骂我,他骂我骂得好难听,我只是喜欢他,我做错什么了,我只是想要他关心我在乎我,所以我才跑去找别的男人,我没有跟他们上过床,我很干净……他凭什么那么骂我……”

蒋一茉干脆下车,换到后排,拿纸给她擦眼泪和鼻涕。

“谁骂你了?”她问。

车里沉默许久,才响起一个名字:“梁亦宽。”

蒋一茉一惊:“他为什么要骂你?”

焦冷揪住了她衣领,哭得不能自已,“我喜欢他……我喜欢他!”

蒋一茉霎时间石化当场,震惊道:“他是你小叔啊……”

焦冷哭吼道:“他又不是我爸亲兄弟,我听我姐说过,他是他父母以为不孕不育从别处抱来的,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蒋一茉:“可是你十来岁被你爸领回家里后,他从那时就一直看着你长大,就算没有血缘关系,这段伦理是存在的呀,你怎么可以……”

焦冷:“那我就是喜欢他,你要我怎么办,我去死行不行?”

蒋一茉把她抱紧:“我不是这个意思,小冷,你先冷静,冷静一下。”

她抚着她的背,虽然叫她冷静,自己心里却也十分不平静。

焦冷哭够了,又开始持续地闷不吭声,不管她说什么,怎么劝,只是默默听着,又或许根本没在听。

蒋一茉见她情绪至少是稳住了,回到前排继续开车。

把焦冷送到家里,她又开车往医院赶。

等到医院,她见纪畅和纪复白并排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纪畅身上换了件干净T恤,手臂上那些脏泥也都洗干净了,她心里对纪复白一阵感激。

依旧纪复白开车,蒋一茉陪纪畅坐在后排。

她一路都在开导男生,对方却和焦冷一样,默然不做声。

几乎沉默了一路,纪畅才擡手,很累似地打着手语:【她不应该作践自己】

蒋一茉这回没有选择说话,而是拍拍男生的肩,让他看着自己,也用手语回复他,以保他认真接收到自己的信息:【先让自己强大,再去保护别人。】

纪畅眼里在晃动,她看得清楚。

良久,他点了点头。

蒋一茉送纪畅到家,跟娟姨解释说,学校门口修路,周围路灯又太暗,纪畅不小心跌进沟里,磕了头。

她怕娟姨太过担心,又赶紧道:“医生说没事,这些是药,每天勤换药和纱布,很快就好,正好这两天五一放假,不用去学校,在家好好休息复习。”

娟姨拉着纪畅来回地瞧,皱眉道:“我看这些市政的人都是些没脑子的废材蠢货,也不知道找板子把沟挡上一些,真要摔出个好歹,看我不找他们算账!全部都投诉下课!”

骂完,又回头叫蒋一茉赶紧回家,时间不早了。

蒋一茉点点头,看了两眼纪畅,见他低着脑袋,失魂落魄回了卧室,心下叹口气,下楼回到车里。

纪复白看自己女人为学生奔波一晚上,把人搂过来,摸着小脸,心疼地亲了又亲,叹气骂道:“你这什么破工作。”

蒋一茉这才笑了下,在他怀里仰起脑袋道:“对啊,什么破工作,男学生毕业就跟我表白,纠缠我到现在。”

纪复白挑眉,往她饱满唇珠咬去,“这么多不听话的,就记得我是吧,缠你一辈子。”

她笑笑,回他一吻:“走吧,回家。”

这一吻,搞得纪复白心里莫名十分空虚,想要更多,看着她道:“我咬你,你却亲我,这算什么,以德报怨?”

蒋一茉哼哼,被对方摸着头,深深吻住。

回去的路上,不知怎的,蒋一茉脑海里忽的冒出纪复白和纪畅在医院并排坐在一起的画面。

她转头,盯着纪复白看了看,说:“我突然间觉得,纪畅跟你长得有些神似呢。”

纪复白眉头微的一扬,“是吗?”

“是呢,这么一看,尤其是上半张脸,他还真有几分你的神韵。”蒋一茉笑道,“说起来,你长得像妈妈还是像爸爸?”

纪复白想了想说:“我爸说过我长得像我爷爷年轻的时候。”

“那爷爷也是个大帅哥了,其实纪叔叔也挺帅,看来你们一家子都继承了爷爷和奶奶的基因,男帅女美。”蒋一茉道。

“那我们是不是该把这基因传下去?回去就开干,赶紧生一个。”

纪复白说笑着,伸手过去摸了两下她大腿,遭到对面一掌。

车子停在路口等红灯,纪复白想到什么,说:“我记得你之前说过,程简不是你班上学生,对吧?”

蒋一茉:“对,她是我同事班上的学生。”

纪复白点一点头,又道:“所以,你是因为认识她姐姐,才对她们家的事这么上心?”

这话使蒋一茉有些摸不着头脑,转头看着他道:“我不认识她姐姐。”又问:“你为什么这么说?”

纪复白把自己手机递给她,叫她解锁,翻到相册里最近保存的一个视频。

她点开视频,边看边皱眉。

红灯变绿,纪复白踩下油门继续往前开,“你送眼镜盒的女孩,就是程简姐姐,当时她刚到酒店上班没多久。”

等了等,又说:“那时候,你应该也刚来西澹?”

提起这个,蒋一茉明白他话里还有别的话,放下手机,只说:“视频里确实是我,但我也确实不认识这个女生,我也不太记得视频里那会儿我为什么要去找她。”

纪复白道:“没事,估计是个偶然事件,毕竟六年前的事了,不记得也正常。”

蒋一茉说:“我会再仔细想想。”

纪复白:“没关系,不认识就不认识,就算有这么一点交集,也不能说明什么。”

“我真正在意的,”他又道,“是你为什么那个时候就在西澹,你弟当初跟我说你和王衍之出国了,我理所当然以为你嫁给他,在国外定居了,所以,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对吗?”

蒋一茉:“……”

在蒋一茉的沉默中,他继续道:“上次我也提过,我说你骗了我六年,躲了我六年,你之后也没个解释,所以这次,还是不打算解释吗?”

蒋一茉低着头,依旧沉默。

该怎么解释,从哪儿开始说起,说她喜欢的少年是全国瞩目的理科状元,前途光明璀璨,而她被学校警告,被纪烽劝告,妈妈去世,亲爸成了养父,家庭事业同时破碎不堪……

纪复白没有勉强,没再继续追问,专注开车,不再说什么。

夜深,蒋一茉依旧在几番激烈云雨后很快就打起哈欠,两句话没讲完,头一歪,倒在纪复白怀里就睡着了。

纪复白失笑,捏捏她鼻尖,“看给你累的,使劲儿的不是我吗?”

可是他该怎么睡着。

他知道自己或许不该翻旧账,过去的就让它过去。

可是那丢失的六年就像根刺扎在心里,不搞清楚,就永远没有拔除的一天,他也就永远没有好的一天。

他在意的是为什么,如果不知道为什么,他就一直患得患失,害怕哪天一睁眼,蒋一茉又再离他而去,没有原因。

就连现在,他依然觉得蒋一茉心里或许在偷偷谋划着哪天又把这里房子卖了,一声不吭去到一个他再也找不到的地方。

她不一定会嫁给别人,不一定会和别的男人生小孩,她只是谁也不需要,也不要他罢了。

越幸福,越恐慌。

越恐慌,越无力。

越无力,越绝望。

越绝望,越想抓牢她。

他恨不得她真是一株茉莉,种在他的花盆里,活在他的阳台上,由他掌控,独他一人观赏、爱护、浇灌,其他人都别来沾边儿。

他是如此地没有安全感,也索求不来。

“我想求你永远不要再离开我,”他抱紧她,在夜里孤独倾诉,“如果,祈求真的有用的话,我愿意求你一万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