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徕擡眸，喊了声：“领导。”
张德尔猛地脸色一变，转头赔笑：“老大我不是那意思……”
身后根本没人。
张德尔：“原徕你他妈——”
原徕憋着笑：“我这也是为你好，吓一吓，让你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我们说，刚你那话要是真被领导听见，信不信连夜把你发配到无人区开拓新市场，小添马上升任你的职位。”
张德尔：“……”
他又道：“再说这女孩儿也挺好的，上回被那闹事家属砸鸡蛋，人家最后也没计较，倒是领导知道这事儿给急够呛。”
说到这儿，他擡眼问道：“领导以前跟前女友好的时候，也这样全情投入？”
张德尔摇摇头，“所以我才吃惊，我还以为他在这方面天生性冷淡呢，敢情是没碰到真正喜欢的。”
想想又十分纳闷儿，“咱们几乎天天跟领导在一起吧，从哪儿冒出这么个女人，突然就把老大迷成这样，之前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原徕道：“两种可能，要么一见钟情，要么，旧情复燃。”
这时，刚刚和蒋一茉打过招呼的男人跟人说完话走过来，原徕看见，喊了声：“张总。”
那男人停下脚步，“原秘书，张总助，晚上好。”
张德尔：“张总怎么看着又胖了些，最近又发现什么好吃的馆子了？”
那张总叹气道：“哪是吃胖的，我这是压力胖，天天操心我们家孩子的学业，眼看只有几个月就要高考，还不知道着急，整天只会打游戏。”
原徕道：“刚刚看你跟那位蒋小姐打招呼，你们认识？”
张总笑道：“是是，这不巧了吗，她是我孩子班主任，从高一带到高三，挺尽职尽责一个老师，我也没想到会在这儿碰见。”
原徕点点头，“行，进去再玩会儿吧，张总。”
张德尔这头撇撇嘴，嘀咕道：“居然还是个班主任，老子这辈子最怕也最烦的就是班主任！”
原徕道：“说得好像人家班主任不烦你一样。”
张德尔摇摇头：“你跟老大还有小添你们这些好学生是不会懂我们这些学渣的心情的。”
说完，他离开前台准备上楼，“领导是不是还在房间，我有点事儿得汇报一下，你跟着一块儿吧，和那事有关。”
原徕跟前台经理嘱咐几句关于台账的问题后，和他一起上去。
立在纪复白房间外面的两个保镖，见到他俩，点一点头，招呼道：“原秘书，张总助。”
张德尔拍了拍他俩：“看着又壮了，最近又练哪儿了？”
原徕：“你该问他们哪儿没练。”
张德尔道：“一看就知道没练脸，有点下垂。”
保镖：“……”
张德尔笑了两声，问：“白总在里面吧？”
保镖道：“在。”给他们推开门。
两人进去，见到自家领导独自坐在客厅沙发，手持一根雪茄在抽。
也不知是累了还是谁惹他烦了，整个人状态略有些颓废，右腿搭在左腿膝头，衬衣领口解开两三颗，左手里握着解下的领带，眼镜反着头顶灯光，使人看不清他眼底情绪，便给人感觉疏离冷淡。
见到原徕，他问：“她走了？”
原徕点点头，在一侧沙发坐下，“今晚是一辆阿斯顿马丁，梁医生虽然只是一个牙医，家里医药世家，还是有些实力。”
只不过纪复白更有实力，他心说，送女人那条裙子，比一辆阿斯顿马丁还贵。
纪复白微勾一点不屑冷笑，没说什么。
张德尔在另一侧沙发坐下，见老大喉结下方，凸起的锁骨中间一团暧昧红晕，指着自己那地方道：“老大，你这儿是怎么了？”
纪复白瞥他一眼：“装什么，睡那么多女人，能认不出来？学名机械性紫斑，别称草莓印，吻痕，唇印……”
他又拉开一点衣领，使那点爱的印记更加明晃晃地暴露在灯下，微微蹙起眉心，带点不耐烦道：“非要亲，拦不住，随她去了。”
张德尔原徕：“……”
两人心知，他们领导可不是哪个女人非要亲就能亲得到的，分明……
张德尔笑道：“太太……呃……嫂子……嗯……还挺主动哈哈……”
纪复白此前除了短暂地交往过一个女朋友，没有过别的女人，也没对哪个女人有过这幅态度，一时间他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她姓蒋，”纪复白道，“你们叫她蒋老师，蒋小姐，都可以。现在叫太太还太早，不过你们非要叫，我也不拦着。”
张德尔原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