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一茉想想,说:“可能是……保持运动?”
同事一听运动,扁扁嘴:“算了吧,我天天面对我们班学生的成绩单就已经在燃脂暴汗了。”
蒋一茉听了这话直乐。
隔天,蒋一茉没有晚自习的课,下了班立刻回家换衣服化妆。
还是第一次陪人出席酒会,化完妆,她对着敞开的衣柜发呆,似乎没有一条合适。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她去开门,梁亦宽西装革履站在门口,手里拿着只礼盒。
他打量她一眼,说:“虽然你身上的裙子也很漂亮,但是今晚,可以穿我为你准备的吗?”
蒋一茉请他先进来,拎起礼盒里的裙子,不管质感还是样式,各方面都比她身上这条好太多。
这才是应该出现在酒会的服饰,而她身上的,更像是要去酒会给大家上一堂公开课。
既然是陪人家去,不能给人家丢脸,她便没客气,换上梁亦宽送来的这条裙子。
墨绿色的吊带裙子,和男人的领带是同色系,长及脚踝,丝绸布料贴身勾勒完美身材曲线。
最后换上高跟鞋,蒋一茉关上门,和梁亦宽乘电梯下楼。
“最近忙吗?”在电梯里,她寒暄道。
对方答:“还行。”又说:“你牙还好吗,要不要什么时候过来我给你看一下?”
蒋一茉:“挺好的,我这口牙除了14岁那年老折腾我,其他时候都很省事,而且长得又整齐又白,对不对?”
她冲面前这位牙医微笑,露出八颗小巧白皙的贝齿。
梁亦宽笑了笑,“没事也可以过来,借你这口好牙,给我们科室实习生参观一下。”
蒋一茉想想那画面,一群人围过来扒开她嘴看她牙……算了吧。
梁亦宽今晚开的不是之前那辆路虎揽胜,而是一辆黑色阿斯顿马丁。
开着车上路,他忽然地笑了笑。
蒋一茉问他笑什么?
他道:“我在想,开四百多万的车,应该不会被说是便宜男人了吧。”
蒋一茉倏地抓紧小挎包的带子,脸颊微微发烫,前晚纪复白那发狠的冷笑又在耳边响起。
梁亦宽继续道:“那晚实在太过安静,所以听见一点你和别人的通话内容,不要介意。”
蒋一茉勉强笑笑,说:“和朋友吵架,见笑了。”
梁亦宽:“我听你喊‘白总’,是纪熵的纪复白吗?你们是朋友?之前倒没听你提起过。”
蒋一茉沉吟几秒,觉得再说不认识也没有意义,点了点头:“是他。”
梁亦宽淡淡道:“如果是他,确实有资本讲那话,身价已经逼近首富,我们跟他比,确实都是便宜男人。”
蒋一茉微抿唇角,说:“你别介意,我替他跟你道歉……”
梁亦宽浅笑:“一茉,不必替任何人道歉,他是他,你是你,我只在乎你怎么想。”
蒋一茉:“我才不会把人这么比来比去。”
梁亦宽:“那说明,你们不是一路人。”
蒋一茉:“……”
蒋一茉当然知道他们不是一路人,她又跟谁是一路人呢,跟谁也不是。
过了会儿,梁亦宽又道:“那句‘白总’前面还有一句话,我也听见了,你说,你对我有兴趣。”
蒋一茉回忆两秒,等记起来是什么话后,赶紧解释:“那是气话,千万不要当真。”
梁亦宽看她一眼,略微笑了一笑,“你跟人吵架的时候,很爱讲气话吗?”
蒋一茉想了想,发现并不是,应该说,她就不怎么跟人吵架,是纪复白那家伙老要气她,招惹她。
“……有时候会说一些。”她得给自己那句话找个台阶下。
梁亦宽点一点头,笑说:“明白了,以后我们如果吵架,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车子开往的方向有些眼熟,等到地方,蒋一茉认出来,是和纪复白重逢的那间会所,临着澹江,大落地窗外是江畔最美的风景。
怎么是这儿。
一走进大厅,感觉纪复白的气场扑面而来,压住她双肩,而他明明人根本没在这儿。
看来是受了上次的影响,蒋一茉暗自呼出一口气。
梁亦宽在这时微微偏头,靠近她耳畔:“可以挽住我吗?看别人挽着走,有点羡慕。”
周围参加酒会的一对对都是女方挽住男方胳膊,不照做是有一点不合适。
她手刚擡起来要碰到男人手臂,就在这时,门廊外有车开过来,而会所里间方向又有不少人大步迎出来。
“白总来了。”
“是白总吗?”
“真是白总。”
这阵仗让人不由得驻足,正在往里走的人也都赶忙回身迎过去。
蒋一茉下意识收回手,捏紧裙摆。
“好像是你朋友纪复白也来了,要打声招呼吗?”梁亦宽道。
她把头摇得像拨浪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