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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对疯狗(2 / 2)

只是鲛人香太浓,寻常人也就闻不见底下的夹竹桃。

知融现在是知道公主想做什么了,她蛰伏多年,一举杀了天子也不过是小事,可她又实在看不得姜氏皇族。

天子糊里糊涂的这么多年,折在她手里的皇室宗亲,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太子难动,唯有天子最看重的长生,才可以将其拉下马来。

也怪皇后非要给太子做五行平衡的命格,这就是白肉摆上了饥饿之人的面前,不啃一口都对不起这盘肉。

“你也配合着她?”知合一下一下揉着她的肩,放松,颇有些好笑地看她们演戏。

何乐不为。知融翻了个身子,坐起来,将知合抱在怀里,颠了颠,“她要杀天子太子,我要有人替我做事情,好击杀主神在这里的半幅躯体。”

主神当初和天子狼狈为奸,汲取生气,奈何被程满击杀通玉,无法只得留了半幅躯体在这里。

只怕动静太大,惊吓百姓。

马车一停,知融将脸从师兄怀里擡起来,挑了挑眉,“要不要去看热闹?”

知合伏在她的肩膀上,闷闷笑,“你非要下去,做个法术不成?”

她嘴里念着成成,叫师兄带着她的手化了个穿镜术,镜面水波纹一样荡开,看见了现在的场景,看起来很有意思,因为公主也没下马车。

周言念完圣旨,太子领着一众人跪着接旨,双手捧过圣旨,往怀里一揣,目光撞到公主马车,“许久不见皇妹,皇妹今日可还好?”

很好。公主懒懒散散地回,“不好的,我都杀了。”

她也不叫皇兄,侍女拉开帘子,露出她笑意盈盈的脸,她问:“太子的表弟如何?手接回去了吗?”

太子脸色很差,和知融看到山上有人上吐下泻,第二天还被噎住了一样差,五颜六色的,最后菜色脱颖而出,占据了太子的脸。

世子爷被公主卸了手,晚上一大家子就去找了太子,太子气的差点撅过去。

你们招惹她做什么?

一个悖伦杂种,和一条疯狗,你招惹她做什么?

公主和其他皇女皇子不一样的是,其他人有母族,她没有,其他人被天子怀疑,她不会。

当所没有的一切不再成为束缚,她将会提刀挥向所有人。

“他冒犯了皇妹,断他一只手,是皇妹仁慈。”天子说着。

公主坦然地接受了他的赞美,也顺便安慰他:“那,此行就祝愿太子殿下,一路顺风,得成父皇之愿。”

“周言,我们走。”

徒留太子一个人在太子宫外吹风,脸上笑地扭曲,但是又放不下来。

“噗嗤”一声,知融路过太子实在没忍住笑,意识到可能不太道德,又将脸埋到师兄的怀里,哎呀哎呀两声做掩饰。

知合觉得她这样可爱,将脸靠在她的头上蹭了蹭,手里不住拍着她的背,“好宝宝好宝宝……”

马车没停在康华殿,而是一甩马鞭去了冷宫。

说是冷宫,其实是一个建筑群,走进宫门,凉气扑面而来,左边种着很高大的槐树,槐树上白绫晃荡,远远看去像是人影。

最远处一点,是一口能容纳一人跳下去的井。

看起来十分十全十美了。

公主走到冷宫里,反而变得活泼,裙摆扬起又落下,像是一株花,她七拐八弯地带着知融她们走到一个小院子。

那个小院子已经被锁起来了,她从袖子里掏出钥匙,很熟练地打开,转头向知融一笑,“请吧。”

这个院子有些小,但是开了菜田也架起了晒衣服的架子。

“这就是我向你的诚意。”

公主说,我没带其他人来过这里,除了你们。

她回家似地摆弄一下这里扒拉一下那里,“这是我以前的住处,是比康华殿要小,但是可以种菜。”

“你一个人吗?”知融也喜欢小院子,这座小院子让她想起来白玉京的院子,现在也不知道自己种的菜活了没?

“还有我哥哥。”

公主说,很平淡地介绍,“就是以前的掌刑,他剥皮抽筋的手艺比阿言好很多。”

手艺好到什么程度呢,就是从哀帝活到了现在天子的好,只是可惜,躲过了哀帝殉葬没躲过天子。

“他没有为哀帝殉葬?”知融从姜隐那里听到的是为哀帝殉葬,千刀万剐。

“殉葬是假。”公主闭着眼,天光便透过树的间隙,洒在她的脸上,她于是白的像是长案上的观音像。

“千刀万剐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