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五回抱：“哥，干妈的礼物我没办法退回去，也不知道要怎么收下。我不想她难过，可我也不想你不开心。”
“我没有不开心。”
“真的吗？”
“真的。”
宋时流知道她为了他一直在妥协，小心翼翼的呵护着他，相比于他行动上的百般照顾，她做的从来都不少。
她有自己的立场，不该为了他一再让步，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她只要做自己就好了。
“我明天问我妈要一下干妈的新地址，把你的那份寄回去，我的这份寄回家，手表给我爸，项链给我妈。”
“你安排的挺好，不然搁置了就是浪费。”
纵是把事情说开了，宋时流的情绪不见得受到什么影响，初五还是失眠了。
她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看，窗帘拉得严实，只有很微弱的光亮透进来。
身旁是均匀的呼吸声，像是睡熟了。
她不敢乱动，怕吵醒宋时流，脑袋里全是事，一会儿是秦宁收到退回的礼物是什么心情，一会儿是宋文勋来找他的事。
回来之后，他没提，她就没问。
按理来说，宋文勋那么多年没有回去过，在北市又有了新家庭，没必要再来联系宋时流，今天来明显不是来给他过生日的。
她甚至怀疑宋文勋压根就不记得宋时流的生日。
当爹当到这份份上也是够了。
其实，宋文勋对初五不算差，为数不多的几次发火，也是因为她害宋时流受伤。平常家里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他都会给她带一份。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怕宋文勋，总觉得他和电视里那些笑面虎一样，一个不随心就会乱咬人。
在知道宋文勋打了宋时流后，她更认证了这一点。
那会儿在走廊还对她说什么虎毒不食子，哪有父亲会对儿子下那么重的手，还好意思自称虎。
不过是猪狗不如的东西。
她又立刻和猪狗道歉，你们那么可爱，宋文勋不配和你们画等号。
旁边忽地传来笑声，初五一激灵，转过头，宋时流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一双眼睛看着他。
“怎么还不睡？”
“你不是睡着了？”
两个人同时问了出来。
宋时流坐起身，摁亮了床头柜的小夜灯，空间亮了起来。
初五微微眯眼：“你开灯做什么？不睡了吗？”
“怎么睡不着？”
“晚上好像吃多了。”
这话不假，她确实有一点点撑，但这只是失眠的一小部分。
“不要说谎，初初。”
初初撇撇嘴，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确定已经过了凌晨，不再是宋时流的生日了。
“宋文勋为什么突然来找你？”
“不是突然，他来过几次了。”
“他要干什么？”
“想让我给他赚钱。”
“给他赚钱？”初五没理解：“怎么赚钱？”
“做演员。”
初五蹙眉：“什么鬼，他疯了？你早就退出这个圈子了，现在还在上大学，怎么可能突然跑去做演员？”
“是挺疯的。”
“他不知道你现在的专业是什么吗，以后出了社会报效祖国，不比做明星更带感吗？”
“他怎么会有这种远见？”
“说的也是。”初五点头：“他居然对你做演员这件事这么有执念，他怎么不自己进娱乐圈？”
“要是能进的话，估计早就进了，比起自己赚钱，他可能更喜欢别人给他赚。”
“那他就让他新孩…”
初五止住了声音，捂住嘴，大眼睛急急的看向宋时流。
宋时流笑笑：“别紧张，我知道他有孩子的事情，或许比你们更早一些。”
“什么时候？”
“十岁。”
初五惊呼：“怎么这么早？”
“他们闹到离婚的地步，我不做演员只是导火索，真正的炸弹是我妈…接到了宋文勋的电话，一个小孩叫宋文勋爸爸。”
初五抽口气，不敢想象那个时候的宋时流怀揣着什么心情来面对这件事。
“那个孩子只比我小四岁，是宋文勋和一个制片人生的，不到一岁就开始安排广告，往剧组里送。”
“这也太夸张了吧？他是打算复刻童星家族吗？”
“大概是他看出我不愿意在这行久留，所以给自己想了退路。”
“他好像有大病。”初五琢磨除了什么：“既然这样，为什么还回来找你，是一个孩子的钱嫌少，要赚两个孩子的钱？”
宋时流耸肩，笑说：“可能他比我还不好掌控吧？”
初五挪过来，抱住他：“这不好笑，你不用笑的。”
宋时流摇头：“我没什么太大的感觉，只是他缠过来有点烦，我和他说的很清楚，不会再回去了。”
“他再来，我们就报警，还不信治不了他。”
“行。”
初五拽着他躺下来：“睡吧睡吧，过去的不愉快就过去了，你还有我呢。”
他们不要你，我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