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一帆将藏在心里已久的一番话与卜尔尔娓娓道来,卜尔尔认真听完后开口道:“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觉得他就是个不懂人情冷暖不知财米油盐贵的大少爷,还不知天高地厚,可讨人嫌了。后来他因为扔我书包的事被我教育了一番回去后他把书包洗干净洗不掉的地方还缝了一个笑脸隔天在书包旁放了一瓶牛奶并向我真诚道歉,我当时想其实这个人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坏,至少知错能改,态度也很真诚。再后来,他总是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出现,一次又一次地帮助我,支持我,给我勇气和力量,给我独一份的偏爱。虽然我有些时候会反应迟钝,可越来越近的距离,麻酥酥的各种身体接触——拥抱,牵手,揉头,靠在我耳边讲话等等,无一不让我心痒痒,抓狂的那种。脸蛋更是不受控制燥热地发红,喉咙更是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干涩,咽下口水都觉得生疼。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是喜欢是心动还是按耐不住某种情感的小九九,想了想都有吧。谁让对象是周过这小子,明明语文成绩烂到谷底却总是能说出些连我都深感自愧不如的话,虽然其中也不乏有心灵鸡汤,可那么多的心灵鸡汤我偏偏就爱喝他煲的,不为别的,只有他煲的够味,够真,够让我喜欢。而且他这个人除了成绩拿不太出手,其他方面真都挺优秀的,有梦想有想法有追求,一旦认定的事绝不会因为任何人而改变永远坚定自己坚持自己百分百相信自己,光是这一点就打败了我们这些自以为的学神和学霸,看上去不学无术实际上他看过的书不比我少,说起大道理乃至人生哲理上总能从他所阅读过的书籍中引用一些来,且引用的十分自然一点都不生搬硬套,每次听他讲话我总会有一种“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强烈感受。看着他跟我们聊起梦想时那副手舞足蹈的模样,我是真的为他高兴也是真的羡慕他,羡慕他的肆意坦荡,更羡慕他的热烈洒脱。遇到他之后,我突然发现少年意气风发不只存在于小说中,我眼前的这个少年便是。也是遇到他之后,我慢慢发现某种与我十分契合的磁场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让我不由得想要靠近,靠近,再靠近。”
听完卜尔尔这篇发自肺腑的小作文后,喻一帆会心一笑,“一不小心就说了这么多,还说不是喜欢?”
“哥,你最知道我到底在迟疑和犹豫些什么。”卜尔尔吐出一口长气,过了这么久可算是把埋藏在心里想法吐露了个尽,实属是让卜尔尔松了口气,轻松了许多。
“干嘛犹豫,那小子能和我妹这样心地善良的大美女谈恋爱,是他半生修来的福气好不好。”
“低调低调,小美女小美女。”
成绩和长相是卜尔尔一直都大方认可的两点,可以谦虚和低调,但绝不会否认或说没有,因为卜尔尔觉得实在是没必要为了些奉承把有说成没有,更何况这两点她都有的这么出众,让人挪不开眼。
而这两点也算是肖艳和卜大成作为父母唯一能给到她的,尽管这两点卜不凡也都有,卜尔尔依旧是买一送一送的那一个,可至少拥有的这两点燃起了卜尔尔绝大部分的自信与希望,所以抛开别的不说在这两点上卜尔尔始终是感谢他们的,感谢他们还算是没让她一点好处没捞到。
“我知道你是不会在高考前谈恋爱的,那高考后呢?”
“高考后,我们会迎来一个假期,这个假期不长不短,可当它结束的那一刻我们便要各自启程奔向各自的未来。”
喻一帆把书放下了,“说来说去不就是那小子要出国学音乐,你不希望跟他谈这么一段异国恋是吗?”
卜尔尔两只手肘撑在桌上,双手拖着下巴,眉毛皱成一坨,“哥,我不全是因为异国才这么左右摇摆不定。”
喻一帆把身子正过来,盘起腿来面对着卜尔尔,“明明就是,你少拿异国这件事当借口,你这典型是不相信周过,不相信你自己,更不相信你们。”
相信?没错,其他的所有不过都是借口,是说给自己甚至是说服自己的借口,可借口终究是借口,变不成充满力量的真相。
卜尔尔有些被喻一帆一针见血的话给触动到,心想自己这样既是看低了周过也看低了自己,办法总比困难多,还没开始呢怎么就直愣愣给自己定死了,这才真的不像卜尔尔,不像那个不惧困难勇敢向前的小女孩。
卜尔尔取下头绳,把马尾再扎高了些,对着喻一帆说:“哥,我明白了,高考后我不会逃避,更不会克制,我要相信他相信自己相信我们。”
喻一帆很是骄傲地笑了,“这才像我妹妹,你要记住遇到事情逃跑是没用的,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有次我遇到狗婆婆让我千万别跑我没听一个劲儿地往前跑结果被狗咬了屁股,在家躺了好几天。”
一想起这事,卜尔尔就憋不住地哈哈大笑,当时那场景至今都还历历在目,“当然记得,我不光记得这件事还记得你当时那副狼狈模样,鬼哭狼嚎了好几天。”
“所以后来我就知道了遇到狗千万不能跑否则屁股会被咬开花,这困难也一样,逃跑是最没用的办法,该面对的就勇敢面对,该解决的就努力去解决,更何况你不是一个人,你和周过你们是两个人,而且还有我们大家呢。”
卜尔尔点点头,“我知道了,哥。”
喻一帆眼睛一转,像是想到了些什么,“而且真要说起克制人家周过可比你克制多了,老早就喜欢你了还一直为你着想站在你的角度考虑知道你现在说什么不会谈恋爱所以一直默默对你保护你对你好一直克制着自己不把那层窗户纸给捅破。”
这样看来,卜尔尔在感情上还真不是一点的迟钝,和周过也认识这么久了,喻一帆说的这些卜尔尔愣是一点没看出来,“啊?你说他早就喜欢我了?”
喻一帆叹了口气,满满的恨铁不成钢,“这么长时间了,你可千万别告诉我你一点没看出来他喜欢你。”
卜尔尔面对着喻一帆,整个人蜷缩在椅子上,有种莫名的羞涩,“有感觉,只是没想到你说他很早就喜欢我了。”
喻一帆看出了卜尔尔的欣喜与害羞便开始转移话题,“把他送你的折纸给我看看。”
卜尔尔将小猪折纸递给喻一帆,“这个挺像你的。”
“什么像我,明明是像你,”拿着小猪折纸便开始前后左右各种打量,“等等,这上面好像有字。”
“有字?”卜尔尔心说哥你眼睛还能再尖点吗?就周过那一手烂字也能叫字?
喻一帆递还给卜尔尔,“我猜应该是那小子写给你的,你自己打开看吧,”说完迅速躺下来背过身,“我识相,我睡觉,晚安。”
卜尔尔哦了声,“晚安。”
缓缓打开折纸,还真写的有东西,具体内容如下:
To一只漂亮的小猪:
你足够漂亮,我足够帅气,咱们俩天生一对!
一只帅气的小猪
你很漂亮,我很帅气。你足够漂亮,我足够帅气。要不卜尔尔说在对语言的把控上自己远不如周过这个语文学渣,语文学得再好又如何,只有他能把世俗转为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