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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愿安好(1 / 2)

只愿安好

回到正题。

公子走后,廖皖回到了一个人的日子。

即便景府上下依然很热闹,

公子虽然走了,但是宫女奴仆一个人都没有少,

或许是因为景将军现在缺胳膊少腿,日常生活多了许多困难,

以及廖皖前两天莫名刚被刺伤,虽然已经好了许多了,但还需要休养。

这府里还是处处都需要人照顾着的,

于是……该有的那些人也一个都没有少。

而那个让那些下人最初开始存在的原因,

此刻却已经披甲上阵,往最前线那里赶。

真是造化弄人呐,

廖皖这么想着。

虽然公子不在了,那些下人对于她的态度还是没有什么变化,

对她是相当恭敬客气,稍微有点儿费神费力地活都不让她干,

依然像对待主子一样尽心服侍她,让她实在是觉得受宠若惊。

廖皖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情,

自己似乎真的不一样了,

这些尊重和善意,即便是虚伪的,也是不会消失的了。

公子走了之后,虽然没了直接的主子,

但之前已经提到过了,廖皖就是个贱命,

即便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世也改不过来。

还是忍不住继续操心着府里的诸多琐事,

细心周道地打点着一切,手脚不停,动作麻利,

别人即便费劲了心思也插不上手。

就算是噜噜,这个廖皖的宿敌,因为公子的嘱咐,

她也总是亲自喂食喂水,陪玩哄睡,甚至铲屎清尿,

把这位狗祖宗照顾得非常好。

廖皖发现自己好像没那么怕它了,

本以为会惧怕一辈子的狗,

即便眼前这只依然凶神恶煞,牙齿尖尖,

她也不想要逃跑了。

那些从余小姐哪里收获的一生之痛,

眼下正在一个接一个地被弥补。

明明都是下人,可廖皖好像真的很不一般。

但毕竟府里其他下人也在努力地见缝插针找事情做,

廖皖还是有了一点儿空闲的时间,

每逢这时她就和景将军聊聊天,

也是应承了公子的嘱托,让她也当然要好好照顾他的父亲。

廖皖和景将军这两位身份悬殊,年龄也悬殊的人之间,

能谈及的只有景篥,两个人时常一起说一说自己知道的公子。

景将军和廖皖说了一些公子小时候的事情,

总结来说,他也曾很顽皮很吵闹,

但大多时候都是最乖巧懂事的好孩子,

他的存在是他此生最大的幸福。

只可惜,这孩子命太苦了,身在皇宫,身居高位,但也不是最高位,其实就最苦的。

是无数人的眼中钉,孩子一生善良正义,却总被陷害难为。

廖皖也和景将军说了一些她作为贴身伺候的宫女的关于公子的所见所闻。

总结来说,他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但也确实也是人,也会软弱会怯懦,会伤怀会流眼泪,会很敏感,

廖皖把那些公子不好意思当着他父亲的面说出的敬重之意和盘托出,

并告诉景将军他的存在也是她此生最大的幸福。

廖皖也是有父亲的,还有两个。

一个就是那养父还是一个是余相,

可廖皖和他们的缘分和情分都很浅薄,

从未从他们那里感受到父爱。

即便他们也对她心怀过善意,

但那善意,也不过是对于她这个可怜人的愧疚罢了。

终不是什么父女亲情。

说实话。景将军一直很看不上廖皖的,

因为她出身卑贱,人也长得相当一般,也并无什么才情,

即便救过篥儿的命,也改变不了她的卑贱。

实在是配不上他家高贵的篥儿。

可如今,这想法可以说是已然彻底地变了。

廖皖除了出身不好之外,(廖皖:其实出身也挺好的。)

其余的真的已经是没什么好再挑剔的了。

作儿媳的话也是最好的选择,他再也不反对了。

(廖皖:哦,真的吗?)

廖皖不知道,公子临走之前,

其实已经和他的父亲说了想要和她成婚的事情。

等他回来,就继续进行这一件事情。

也确实,如果景篥的婚姻注定是要来冲喜的话,

廖皖估计是那最能给他带来福气和喜气的人吧!

如今自己虽然还是老将军。

但身体残疾,再无力征战,

朝中那些平日里说会一生辅助他的大臣,

此刻却像避瘟神一般,因为他无法再立功绩,陛下也不再太重视他,

此刻留在他身边,依然对他报以诚心的,只有廖皖。

公子每隔七天会寄两封信回来。

一封给陛下和景将军,

另一封是给廖皖的。

给廖皖的那封很简单。

“安好,诸事顺利,请皖安心。”

“皖?”她看到这里不由得惊呼一声,

他一定是为了报复自己称他为“玉澄”,

所以才这么喊自己的!

真是令人……哼……怪高兴的!

廖皖久久地抚摸着那个写得相当工整漂亮的皖字,

她的名字好像第一次被赋予了生机和美好的寓意,

她也第一次喜欢上了这个字。

不再是那只被打破的白玉碗了,

而是公子对她的亲昵称呼。

公子告诉过她的,只不过只关于她自己的事情,

廖皖很多都不挂心,或许已经忘记了,

忘记了景篥曾说过,这个字很美,就像最皎洁的月光。

而他最喜欢的景物就是月亮,

廖皖也永远是他最爱的那一处风景里的一部分。

廖皖靠着那些来自千万里之外的信件,努力地度过着他不在身边的日子。

直到某一件事情发生了。

以下是之后的某一天。

那一天的雪又下得很大,

是这个冬天以来最大的,

一直从天上,落到屋檐,再落到地上,

甚至又落进了廖皖的心里,并且久久不能融化。

廖皖终于再次感觉到了冷,彻骨地冷。

她这才意识到,这个冬天,其实真的一点儿都不是什么暖冬来的。

冷得至极冷冷得要命。

那一天她的心一直静不下来,看什么书,做什么事情,都没有用,

或许因为知道是很快就是决战的日子了吧……

廖皖在院子里踱步,走了一圈又一圈,一圈又一圈,

雪地上的脚印,踩出了又被新下的雪盖住。

就像是之前根本没有走过一样,

所以廖皖也一直走不到尽头,可以一直走下去,消磨着这难熬的时光。

那些之前的日子,以前同他在一起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