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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上)(2 / 2)

不过是个将军府的,她们可都是陛下身边的,

但陛下对于她的器重宫中皆知,

不知道是廖皖的错觉,甚至连阿猫阿狗甚至还有阿鼠之流,

也都不敢轻易招惹她了。

她这个陛下“心头好”的位置实在是不敢得罪。

所以那两位很恭敬地说了句:“好的,大人。”

可即便如此,余雪瑶还是快死了。

廖皖本来不想管的,

但公子知道了这件事情还是觉得有点儿悲叹的,

加上有两位亲自登门下跪,向廖皖恳求,

你们知道的,她心肠很软,软到她自己都痛恨的程度,

于是就……

“不行,不救,余相和夫人快快请起吧,余雪瑶病重,奴婢也回天乏术。两位另请高明吧。”

“不会的,当时景公子病得那么重廖皖你擡擡手就把他给治好了。我们小女不过上吊未遂,气力亏空,应该还是有希望的吧……还有,我们之前是不是就见过?”

虽然一直都有听说这位神奇人物的名号,

但一直没有见过,

如今近距离地见了,仔细看了这张脸,

两位总觉得她很是熟悉。

廖皖听到这一句话,脚步停住了。

余雪瑶身为国相千金,身边侍奉的丫鬟约有几十个,

即便廖皖呆了好几年,也是比较特别的那一个,

但或许是余雪瑶并不喜欢她,也从不在父母面前提及她,

所以廖皖即便一直是余府里的一个下人,他们两位主子也不记得。

“奴婢拜见余相,余夫人。是见过的,不过想必两位贵人没有上心,奴婢在余小姐身边曾经服侍过四年多。”

廖皖见二人心诚,想起之前的诸多往事,

余雪瑶待她刻薄至极,但这两位倒是还算和蔼的,

虽然不记得她了,但当年对于她还算是温善的,

在余雪瑶痛打她的时候也曾经出言劝慰过,

即便只是场面话,最后也未能救得了她,

廖皖也依然觉得感动和感激。

廖皖也不知道,自己明明那么恨姓余的,

却偏偏会对这两位生出恻隐之心来。

“你们容奴婢想想吧。说实话,余小姐待奴婢一直很恶劣,奴婢并不喜欢她。”

“她甚至都可以算得上是奴婢的仇人,奴婢心眼不大的,也没有圣洁到可以完全不计前嫌,加上想必你们也听说了奴婢那能力对自身消耗极大,奴婢不想也再遭一遍那罪了……”

廖皖淡淡地说着,先前那痛苦的一幕幕接踵而来,

浮现在她脑海里,她不怪她已经是……现在怎么能还让她来救她?

“是,是我们不好,对于小女疏于管教,她当时虐待侍女,我们也没有阻止,好孩子,你一定在余府吃了很多苦吧,你这么想也对,我们于你没有恩情,自然你也不需要为了我们出头,但毕竟你和我们也算是缘分一场,你要是愿意救她,我们余家愿倾尽一切报答,她当时是如何折辱你的,你在我们老两口身上重现了便是,只要姑娘高兴就好,我们就这一个女儿,即便她现在如此不堪,我们为人父母,也想要尽全力相救!”

余相说完,一个劲儿扇自己嘴巴子,而余夫人则是一个劲儿地磕头哭泣,

两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就这么跪拜在廖皖这个一年前其实真的什么都不是的人面前,

恳求她救一救他们的孩子。

廖皖这一生感受过很多情感,

有无数不好的,万苦皆尝遍,

但也有好的,唯独几乎没有任何体会的就是父母之爱,

望着眼前两位的“拳拳爱子之心”,廖皖心里觉得很酸楚很感动。

“你们走吧,让奴婢考虑,你们放心她死之前,救或不救奴婢一定给个交代。”

“多谢姑娘。

廖皖蹲下身将两位扶起,

那两位也再一次的了机会近近的看了她一会儿,

发现她手腕处有一块很小的红斑,不像是受伤得来的,

以及脖侧也有两颗小小的黑痣。

余雪瑶的父母其实对于余雪瑶的“来历”一直有点怀疑。

但因为余雪瑶从小时候确实就长得很好看了,

大眼睛,高鼻梁,樱桃嘴,皮肤很光滑很白,

简直就是最可爱的孩子!

父母一抱上她就爱不释手,也确实,

乍看起来,和两位都很像,

生得一副倾国倾城的大户小姐之姿,

一看就是他们的孩子。

所以即便有所怀疑,

总觉得和刚抱走的那个孩子,

好像确实有哪里不太一样,

但因为眼前孩子太好,太可爱,

也就没有继续深究下去。

但眼下看到廖皖脖侧的那两颗痣,

又仔细看过她眉眼,

心里都泛起异样,

他们忍不得再一次怀疑起来。

“终究是我们没有教养好女儿。廖皖姑娘,听说雪瑶之前对你多加刁难。我们放纵她,也确实是疏忽了,没有能够顾全到你,实在是对不住。廖皖姑娘仁慈,愿不计前嫌,前来相救,姑娘大恩大德,我们余家定当尽心报答。”

廖皖在余年当过数年的丫鬟,即便身份卑微,但毕竟总在雪瑶左右侍奉,

余相和夫人对她因为有些印象,之前也知道雪瑶对她多加责难,

但毕竟未对她特别在意过,便也就随着女儿高兴,没有过问。

如今再见,即便她已然截然不同,衣着整丽,身份不凡,

但依然透着卑怯,惹人心疼。

不管当年有没有弄错孩子,

他们都很清楚,他们家对眼前这姑娘,

唯有数不清的亏欠。

对于当时的廖皖,

救她肯定是不划算的,

她估计是要赔上这最后的十年光阴了,

这可是她和公子最后能够相守的机会……

真的要为了她此生最大的仇家……

可余相和余夫人刚刚的苦求,

却让她久久都不能潇洒决绝。

她心里有一处从来都是冰冷的地方,

因为那其实根本就不属于她的温情,

突然暖到了极处,她觉得很痛苦。

正当她踌躇犹豫之时,

公子府又来了一位访客,

大喊着:“姐姐,姐夫的。”

名为廖璞的,廖皖算不上是家人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