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关于鲛绡的猜想
海照月从自由区回来时,林夏正躺在沙发上敷面膜。
听她简述完在胡漓那的经历，林夏一骨碌从沙发上爬起，惊得面膜都掉了,“什么？你再说一遍？这么荒谬的要求你都答应了？”
海照月缩了缩脑袋，“……那不是，也没其他更好的办法了吗？”
林夏一滞,“……那你也不能把你未来都搭进去啊？你想过没有，万一你一直做不出鲛绡呢？你要在陆地待十年？二十年？还是一百年？”
“那不是也挺好的吗？这样我就能在陆地上跟你们一起了……”海照月乐观地解释。
林夏冷静地打破她的美好幻想，“人类的生命短短几十年,就算再幸运,几十年过后,我们都是会老、会t死的。”
这句话像触动了什么开关,两个人都霎时安静下来,默不作声。
最后，还是林夏打破了平静，“……你答应她织鲛绡，总该有点什么头绪吧？”
“嗯……”海照月低低地应了声。
“胡漓姐说她听说的鲛绡跟我那块云母混纺织布很像。”
“那块布？不是蚕丝织的吗？难道鲛绡是蚕丝？”
“不是。”海照月摇摇头。
她的那些布料都被胡漓收去收藏了，她现在只能凭空给林夏解释,“她说真正的鲛绡用的是并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原料,但色白,朦胧缥缈,有日月辉光，远看起来就像是泛光的薄纱。”
“所以她才会把你的那块什么云母织布当成鲛绡？”
“对。”
“可是都不是这个世界的原料了，你上哪去找材料做鲛绡？”
海照月笑着摇摇头,“虽然她说不是这个世界的原料,但夏夏，我现在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是流动的,就像水，从大地和海洋里蒸腾到空气中，变成云，在合适的时候就会降为雨水，重新回到大地。世间万物应该都是这么轮回生长的吧？”
“我们鲛人生活在这个世界里，是世界的一部分，又怎么可能会拥有什么‘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原料’呢？”
“所以，我怀疑鲛绡的原料与水织布的原料同源。也就是说，鲛绡的织法，一直都没有真正地流失，只是因为某个原因，它蒙尘了。”
“蒙尘？你是指？辉光？”
“嗯。”
“可是，你不是用云母粉还原了？”
“听胡漓姐说，云母粉的辉光与真正的鲛绡差得远，她也是一时没见过，才被蒙了眼。”
海照月叹了口气，在林夏身边坐了下来，将双手放在膝盖上，撑住下巴，看向阳台外。
虽然林夏住的小区陈旧，但架不住隔壁区灯火辉煌。
哪怕这个点，依旧有街道的霓虹穿过夜幕，直直射来。
这与凫山俨然是两种景象。
“说起辉光……”她犹豫了一会，开口道，“我怀疑，我其实曾经离成功很近过。”
“嗯？怎么说？”
“夏夏，你还记得那条被猫猫抢走的玫瑰手链吗？我原本打算送给安宁的。”
“噢！那个，怎么了？”
林夏顿了顿，恍然大悟地看着海照月，“你是说……珍珠……不，鲛人的眼泪？”
“等等——等等——让我想想。”
林夏一时接受不了地捂着脑袋。
“鲛人泣珠，是珍珠，这珍珠溶于水里，会有辉光，用这个织成的布，就是鲛绡，是这个意思吧？”
林夏在客厅里来回踱步。
她的大脑正飞速转动，“也就是说，你们鲛人的鲛绡，用的是你们身体的一部分？！”
“嘶——”
夜风吹进客厅，林夏猝不及防地冻了个哆嗦。
她表情惊恐地看着海照月，“——你千万不能跟人说这个知不知道？这可不是被拉去解剖做实验的问题了！”
难怪千年前鲛人能被人赶尽杀绝！
这全身是宝的东西，哪个人会不稀罕！
海照月本来还想跟林夏讨论讨论她的猜想，见她怕成这样，连忙安慰道，“我也是随便说说~具体的得等我回去查一查资料。”
“回去？查资料？”
“嗯~”
海照月晃晃手臂，展示她那串正在熠熠发光的龙鱼目，“等我的龙鱼目亮了，我想先回一趟海道那头，拿本书，顺便回家看看奶奶。”
“书？什么书？怎么没听你说过？”
海照月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是我们家祖传的，不过没人看，一直被拿来垫桌底呢。我只在很小的时候翻过一次，只记得上面记载了一些纹样什么的，所以我想上面会不会记载一些跟鲛绡相关的信息。”
林夏顿时有些无语地看着她。
“行吧。”她无奈点头，“既然你决定了，就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办。”
说完，她又看了一眼海照月的龙鱼目手串。
似乎在不知不觉间，它又变得更亮了一点。
难怪海照月现在一改当初的样子，能这么自信地说出“等手串亮了就回家看看”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