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父母很早就去世了，家里只有奶奶。目前工作是直播织布，规划的话……也没什么特别规划。”
一番话后，两人又是相对无言，白朗的手指开始不自觉地敲打桌面。
片刻后，他突然问，“刚才那个跟你说话的男人是谁？也是鲛人吗？”
海照月点点头。
白朗的眼睛一下就亮了，“他叫什么？家庭情况怎样？现在在做什么工作？”
“啊？你想……跟他交朋友吗？”海照月有些弄不清什么情况。
岂料一开始还有些趾高气昂的白朗此刻微微害羞地低下头，“……其实我对伴侣的性别并没有很严格的要求。我这个人看感觉。”
海照月：？？？
大概是说开了，白朗开始变得接地气起来。
他先跟海照月叭叭半天组织者没有站在他们这种爱好多元化的人的立场考虑，一会叭叭工作太忙都没有空恋爱，一会又叭叭外面的骗子太多，只是看上了他的脸，根本没人想跟他一样一生一世一双人。
海照月不得不开始安慰他。
大概是平时积攒了太多怨气，终于找到海照月这么一个尽职的垃圾桶，白朗吐槽得非常开心。
到了这一趴结束的时候，他很开心地加了海照月的联系方式，说要邀请她来看自己的表演。
海照月望着整整五排正在排队流动的人，双眼一晕。
此刻，她终于明白了什么叫生不如死。
好在这个联谊会似乎还有点用，有不少看对眼的在轮完这一轮之前就双双离席深聊，位置上剩下的人也越来越少。
海照月深吁一口气，感慨自己终于要解放时，一个戴着米黄色礼帽，高鼻深目，身材魁梧的大块头站在了她面前。
“美丽的小姐，下午好。”男人脱下帽子，朝海照月深深鞠了一个躬，露出一头蜷曲的棕黄短发，“我叫伊万·屠格涅夫，你可以叫我伊万。”
海照月看着那明显不是本国人的特征，怔楞道，“伊万？……外国人？”
“你不喜欢外国人？”
伊万一脸受伤，委屈的表情跟那张脸形成了强烈反差。
“不不不，不是这样~”海照月连连摆手。
伊万又开心起来。
他拉开凳子坐下，魁梧的身材将凳子都趁得都小了一个尺寸。
“美丽的小姐，你叫什么？”
他自来熟地问。
连答多轮，海照月已经对自我介绍驾轻就熟。
“我叫海照月，是鲛人，来自海道那边。目前职业是手工主播，主要是织布，顺便直播。家里只有一位奶奶。只在陆地上待十年，十年后会回去。近期没有特别规划。”
“哇~直播~酷~”伊万特别捧场。
“我来自西伯利亚，我的姐姐前几年嫁来了这里，我是来探亲的，听说有个联谊会很好玩，所以来参加。”伊万说着说着，额上开始沁出豆大的汗滴。
他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一方灰色格纹手帕，擦了擦额上的汗，朝海照月抱怨道，“滨海真是热啊，还是西伯利亚气候舒适。”
说到这里，他眸子一亮，“海小姐，你要不要跟我去西伯利亚玩？我再过几天就要启程回去了。你跟我一起，我好好招待你。”
海照月吓了一跳。
她第一次见到这么热情的男性，不知该如何招架，只能推拒道，“不了，谢谢……祝你旅途顺利……”
伊万呶了呶嘴，有些失望。
“好吧……”
说着，他又不知从哪变戏法似地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白色透明玻璃瓶，瓶身贴着红底白字的玻璃纸，上面写着一串海照月看不懂的字母。
瓶子里装着透明的白色液体，在瓶颈处，约八分满。
伊万神秘兮兮地靠过来，指了指瓶子，对海照月说道，“要试试吗？”
海照月看着瓶子，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她还从来没有在超市里见过。
“好东西！我从我家乡带来的~我们那边的人的灵魂饮料，每天都要喝！”
“每天都要喝？水？”
“no、no、no，”伊万摇摇食指，“你尝尝就知道了。”
他说着，一把拧开铁皮瓶盖，将瓶子里的液体倒入瓶盖，顿时一股淡淡的异味飘来。
“来，尝尝！”他将瓶盖怼到海照月面前。
海照月看着眼前的闻起来并不美味的陌生液体，摇摇头，“谢谢，还是算了。”
“喝一点！就喝一点！你就会明白它的滋味有多美妙了！”伊万陶醉地晃了晃酒瓶，仍旧不肯放弃，积极安利。
海照月有些抗拒地挪了挪凳子，心里焦急地等待着这一轮结束的铃声。
就在这时，一只骨节分t明的手牢牢握了伊万的手腕，将他的手稳稳地塞回了他胸前。
“伊万，你真是一点都没变。”优雅磁性的声音此刻听起来清冷无比。
伊万擡头看着说话的男人，脸色骤变，“是你？”
海照月此刻也惊呆了。
因为眼前为她解围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刚才在VIP接待室见到的人——苗仲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