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这……”王荷顿了顿，也觉得不好意思。
“你……每条手链工费给大家点钱，怎样。你看，大家确实是忙里偷闲，做这个也确实不太挣钱，还不如干干家务什么的……”
海照月沉默下来。
王荷见海照月不说话，顿时也有些忐忑。
但一想到海照月这批订单捏在自己手里，顿时又硬气起来。
“要不，小月你和老板商量商量？我们也挺不容易的……或者工期改长点，我们慢慢做，不赶工，也可以。”王荷又为海照月假模假样地提供了一个备选方案。
“我先问问老板吧。”海照月想了想，回复道。
“好！好！那你玩！”王荷高兴地挂了电话。
电话一挂，王思懿顿时气得火冒三丈，“我去！她这不就是暗示涨工费么？！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咋的，谁还不是小学毕业是吗？要涨工费早说啊！不上不下的！专卡人脖子！道德不道德！”
“别气了，喵喵。是我们失误在先，我们并没有跟她们签合同，一切都是口头约定，所以才会被人拿捏。”
“唉。”
王思懿听到这话，也冷静下来。
其实一开始，她们是做了一份像模像样的合同的。
但一来，村里人对合同存在天然畏惧，普遍不愿意签；二来，随着人数增多，签合同这样的事也变得琐碎而麻烦，她们毕竟是上不得台面的小作坊，搞不来这些。
再加上大家合作了那么多次，也算知根知底，谁知对方竟然会在这个时候撂挑子。
“那你说怎么办？如她所愿？”王思懿嘟着嘴，不情不愿。
海照月叹了口气，“我确实是这么打算的。”
她们是急单是事实，不能再拖延。现在无论是换人还是自己干都十分不切实际。
况且最初她们给的预算还算宽裕，只要王荷她们提出的加价要求在预算范围内，她就能接受。
“害。算了吧算了吧。”
王思懿捏了捏自己的山根，头疼地抱怨，“所以我就真的很讨厌跟人周旋，都不是钱的问题，碰到这种人我真的想锤爆她狗头。”
海照月苦笑一番。
谁不是呢。
如果说什么是她的工作中最令人厌烦的环节，她会举双手双脚投票给“与人周旋”上。
但与王思懿的生气暴怒不同，她是由衷地觉得疲惫，仿佛被人拖进了漆黑的泥潭。
“那什么时候谈？我来还是你来？”王思懿迅速调整了自己的状态。
“……我来吧。”海照月回。
“我打算……明天回凫山。我去找她们面谈。”
“啊？明天？回凫山？”王思懿错愕道，“为什么啊？这么突然？不是说好在滨海待到见完你亲戚吗？这还有几天？”
“我不放心把订单的事全权放手给她们，说到底，这是我的责任，还得我自己担着，是我之前想得太简单了。”
“而且，我要确保她们不会坐地起价，不然我们恐怕要一直经历今天的事，还是面谈比较好。”
“另外，我想去看看安宁。”
“……”
“其实我早该回凫山看看的，只是之前一直带着猫猫，怕它陪着我一起颠簸，会不习惯。现在我一个人就方便多啦。”海照月故作轻松地耸耸肩。
“唉~你都计划好了，我能说什么。”王思懿叹了口气，小声嘟囔，“这才待几天啊，除了工作就是工作，都没有去玩……”
海照月噗嗤一笑，“我又不是不回滨海了。我只是这几天暂时回凫山而已。等见完亲戚，我应该还会在滨海留一阵子的，你放心吧~”
“……那，林夏呢？你前几天不是还说林夏说等她忙完了就找你玩的吗？也不等了？”
海照月来滨海前，林夏本来与她说好要带她去探店。
可谁知林夏突然给她留言说家里有事，接下来直接失联了好几天，到现在都没联系她。
说到林夏，海照月忧心忡忡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她家里出了什么事，她也不肯告诉我。”
“……唔，好像之前在五光十色的时候，其他主播大家多多少少都八过一些，但就是没怎么听到过林夏家里的八卦，别说家里t了，就连她本人的八卦都很少，她基本稳坐第一神秘人宝座~”
海照月摇摇头。
因为跟林夏的关系，她知道的比别人略多一些。
但就算是她，也只能猜出林夏跟家里的关系应该也不怎么好，多的也不知道了。
所有有关家里的一切，林夏都讳莫如深，海照月更不会主动去提。
“再等等吧，等她愿意主动联系我再说。”
她看着手机上已经许久没动静的林夏的头像，轻轻蹙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