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我不会给他惹麻烦的……”她小声答。
“黄会长，那我刚刚问你的那个问题，你是有什么线索吗？”
“哦……哦！”黄会长这才想起他打这通电话的目的。
“那个珍珠是吧？我在想会不会就是传说中说你们的种族能力啊？”
“……种族能力？”
“对。说实话，你这种情况我也没见过。你们这一族，住得远，每二十年才来一批，多的也就二十来个，还分散在世界各地，我能掌握的情况也有限。”
“但是之前我在一些古籍上看过关于你们这一族的记载。据说远古时期，你们还住近海的时候，是经常会上岸的，不像现在这样这么多规矩。尤其是怀孕产子的时候，喜欢借住在人类家里。等生产完毕，会送借住的主人家一些财物作为馈赠，一般被反复提到的有珍珠、宝玉和鲛绡。因此，鲛人才一贯有‘重情重义，知恩图报’的美名。”
“鲛绡这种东西，你肯定比我知道得更清楚。至于珍珠和宝玉，一般情况下，我们认为是深海的宝藏。但还有一种说法是鲛人有‘泣泪成珠，滴血成玉’的能力。”
“……泣泪成珠，滴血成玉？”
海照月摊开手掌，两粒小东西乖巧地躺在她的掌心。
“你是说，这是我的……眼泪？”
“正是。”
“那古籍里记载的一条正是鲛人一族全身上下都是致宝，‘泣泪成珠，滴血成玉，焚膏千年火焰不绝’。你应该听你们老一辈说过吧？因为这个传说，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鲛人都遭到大肆捕杀，炼油取膏，吓得你们一族再也不敢登岸。不过，倒是再也没也听过什么‘泣泪成珠，滴血成玉’的说法了。”
“可是……我并不会哭啊……”
她数次想模仿人类哭泣都没有哭出来，更别说哭出珍珠了。
黄会长对此也十分费解，“……可能是某种机缘也说不定？”
说实话，他也觉得这事十分罕见。
他们妖怪情窍闭塞，一般都不会像人类那样有丰沛的情绪，“哭”这事对他们来说本身就不太容易，更别说像海照月这样哭出小珍珠。
但眼下也并没有其他更合理的可能性，只能往这个方向上猜测。
“你下个月来滨海的时候，可以跟你同族的鲛人交流交流。”
最后，黄会长建议道。
“下个月？去滨海？同族鲛人？”
海照月有些蒙圈。
她没说过她下个月要去滨海啊？
谁知道她这话听在黄会长耳里，就像是变相拒绝。
他一秒变脸，拉长了嗓音，暴跳如雷，“怎么？连你也要敷衍我？你上次明明都答应得好好的！我名单都拟好了，你反悔？”
海照月好久没见黄会长这样激动，吓得一激灵。
“不是，我没有……我……我真想不起来了……”
黄会长语气总算好了些，“下个月，月中，联谊会。想起来没有？”
“……”
这下海照月有印象了。
上次黄会长给她打电话时，在结尾处曾经提过一嘴。
但她完全没想到他竟然认真地把她规划进去了，而且这联谊会竟然还来得这么快。
耳边还传来黄会长气鼓鼓的嘀咕，似乎在抱怨他们这群小崽子一个两个都放他鸽子，十分不像话。
海照月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看样子，这联谊她不去不行了，是吗？
“……黄会长，去的人……很多吗？”
她弱弱地问。
黄会长心里一虚。
邀请函他是发了上千张没错，但真正能来的……
“百、百十来个吧……”
海照月松了口气。
“对了，这次来的还有不少你的同族。那个海瑶，你认识吧？！她也来！听说她现在混得不错呢！你们可以交流一下经验。”
“……海瑶？”
“对。”
海瑶可是他们内部票选出的十大魅力女星，他缠了她很久她才答应来参加这次的联谊。
他也是靠着海瑶这张金字招牌，才忽悠到了不少男嘉宾。
“而且你绝对想不到，这次，我们还准备了一个绝佳环节！百人流水相亲席！力保你们走出工会大门，就可以开开心心过这个七夕！”
一想到这次联谊会的特别项目，黄会长就忍不住得意地跟海照月剧透。
这是他最爱的环节，他简直就是个被修仙耽误的天月老！
听到“相亲”两个字，海照月沉默了。
意识到海照月没回应，黄会长有些不高兴，“怎么？你在想借口搪塞我吗？”
“……我没有……”
她只是需要时间接受。
“你果然是乖孩子！不枉我特别疼你！”
“小月月你放心！到时候我给你安排在最好的位置，流水席你坐万众瞩目的第一桌！甭管什么狐貍、兔子、大熊猫，都让你第一个挑！一定让你过上今年的七夕！”
海照月目瞪口呆。
她不是一个去参加联谊凑人头的小角色吗？为什么会变成参加相亲宴，还坐流水席首位啊！
她现在再拒绝还来得及吗？
不过，没等她出口拒绝，黄会长又兴致勃勃地说道，“哦，刚好，你没来过我们联合区对不对？这次你来滨海，我正好带你逛逛！看看热闹！”
黄会长拍着胸脯保证。
联合区？
那个她怎么都找不到的联合区？
海照月心头一动。
对于她来说，这大概就是注定一片黑暗的下月中旬滨海之旅中她唯一值得期待的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