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紧嗦了两口面，生怕回得晚了她就跑了。
这句话发出去后，他一看，好像有点高冷，于是连忙追加了一个表情。
【[憨笑]】
然后他才后知后觉看到对方引用的话，是他在吐槽人家的围裙。
坏了，她现在来挖坟，不会是想算旧账吧？
他顿时忐忑起来，连忙找补。
【额，我不是说你工艺怎样，主要是你的围裙无论是版型还是制作过程，都是很简单，没什么难度的。你能理解吧？】
【您说得对。】
对方很快回。
孙毅一怔，有点弄不懂海照月这个“您”到底是尊敬还是嘲讽。
于是，他想了想，又发道：
趁机替自家的App引个流，不过分吧？
【好的，谢谢。】
眼看着对话继续不下去了，孙毅不死心地继续游说：
【你是对制衣感兴趣吗？】
【其实我是比较推荐你去制料区，你那个布挺特别的。而且我们的制料区内容也很丰富，有做染色的、有植物织造的、还有养蚕抽丝之类，流量相当不错。比起直播做围裙，你不如直播织布，真的，你相信我。】
【当然，我知道你家的技术是祖传的，如果不太方便，你可以隐去敏感的程序，只公开能公开的流程。】
【考虑来我们平台直播吗，月月？】
海照月眨了眨眼。
【我已经在播了呀】
孙毅一愣。
【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下午】
猛地被天上的馅饼砸中，孙毅喜不自胜。
就像他说的，制料区确实挺热闹，但都是小打小闹的玩法，一直缺少一些重量级技术，尤其是传统织造方面。
一是现在工业发达，古法织造技术流失严重，传承到现在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传人年纪太大，承受不了直播的强度；二是涉及到一些特殊技术的织造往往都是家传、需要保密，不方便直播。
他最近一直在死磕某位缂丝大佬来直播，就是因为对方家人强烈反对，张口就要天价，因此进度为0都没有。
他正愁着呢，没想到就来了个平替。
海照月的围裙不咋样，但无所谓，他盯上的本来就是她的布料啊。
透明布料，就算用的是再普通的织造方法，也算是独一份了。
这才是真正的宝藏！
【那你直播感觉怎样？】
孙毅关心地问。
海照月想了想。
【凉。】
孙毅哽住。
【好的。】
眼看对话又进行不下去了，孙毅生怕海照月因为太凉跑路，忙问道：
【你ID是什么？我帮你看看数据，分析一下怎么改进？】
海照月本来想默默直播，不想与平台牵扯太多。
但孙毅太过热情，她实在无法拒绝，最后还是扛不住给了对方ID。
“海的女儿？”孙毅看着屏幕上的ID，笑了笑，心想这个海照月还真是跟海过不去啊。
他将ID转手发给一旁负责运营的合伙人刘欣蔓，死皮赖脸地求道：“欣蔓，你帮我分析一下这个账号的直播数据吧~求你~”
正在写运营计划的刘欣蔓：……
刘欣蔓、孙毅和严俊杰三个人是唯艺的联合创始人。
严俊杰是技术出身，负责产品和技术，刘欣蔓相对内敛，统管运营内勤，孙毅则是个社牛，理所当然地负责品牌和对外方面的工作。
也正是因为这样，孙毅经常会为了拉拢客户，承诺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包括但不限于小礼物、产品功能、以及白嫖他们的专业服务。
刘欣蔓停下手头的工作，边查数据边问道，“你这是又欠了哪个主播人情了？”
“没、没，这是我谈了很久的一个主播！织布的！终于谈下来了，但人家说凉，你快看看，别把人赶跑了！”
刘欣蔓一愣，“织布？缂丝？你竟然谈下来了？”
“不不。是平替。反正你快看，人家正等着我回复呢！晚了跑了怎么办？”
“马上。”刘欣蔓无奈地摇摇头。
“数据这么少，今天才开始直播是吧？”
她熟练地打开数据表看了起来，看着看着，她秀气的眉蹙了起来，眼神也变得凝重，“我说，孙毅，你怎么跟人家说的？人家没做过直播这行你都不培训一下吗？你个不靠谱的东西！”
“啊？什么意思？”孙毅也愣了，“我冤啊！什么叫‘没做过直播’？我挖她的时候她就是‘简世’的主播啊？”
“…………凉是吗？凉就对了！你从哪里找来的宝贝疙瘩？她不仅错区，你看看这个直播间，叫的什么名？织布。真就是惜字如金了。咱app什么流量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样还有人进来才有鬼！今天下午她的数据基本都是咱送的，根本没几个活人！一进池子就直接沉底了！赶紧的，培训去吧！让她多看看同行怎么做的！”
刘欣蔓狠狠地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