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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海照月开口，林夏便自觉地拖开她的椅子坐下，率先发问，“你们那个‘非人类什么工会’的，负责人叫什么你知道吗？”
海照月挠挠头，努力地回忆起来。
“好像……好像姓……黄？”
林夏：……
她咬牙翻了个白眼，“你怎么买连这个也能忘？是因为鱼的记忆只有七秒吗？”
海照月见林夏生气了，连忙讨好地晃动她胳膊，吐舌道，“我真的记不清了嘛……人类的名字太复杂了，每个人的姓都不一样。在我们那每个人都姓海，要好记得多~”
林夏掐了掐自己的人中，正色道，“我想，你那个什么工会可能有消息了。”
说罢，她掏出自己的手机，海照月一眼就认出那是“简世”的后台消息页面。
“你看这个，非常可疑。”林夏点开一个对话框，将手机递给她。
“我后台消息很多，一般都挑着看或者直接不看，但昨天我不是直播的时候问了一嘴工会吗？在后台提到相关问题的基本都是在玩梗，一眼假。我本来以为不会有线索了，结果今天晚上就看到了这个。”
林夏指着对话框解释道。
对方t显然是一个刚注册不久的新号。
不仅昵称是官方的字母加数字组合，头像也是相当敷衍的原始头像，相当神秘。
今天下午五点半，这个神秘账号给林夏发了这样一条消息：
【主播您好，请您向我工会提供一下跟您提及“非人类联合工会”消息的人员信息。为避免造成大面积恐慌，请您切勿对公众提及工会相关事宜，感谢您的配合。
联系人：黄会长
联系电话：188-xxxx-xxxx
办公时间：9:00-17:30】
海照月看完突然打了一个寒颤。
她迷茫地扭头看向林夏，“他……不会是要来找我麻烦的吧……”
怎么看起来像要追究责任秋后算账的样子。
林夏眨了眨眼，“……说不准？我先帮你打电话问问？”
她见海照月有些胆怯，又提议道，“不然再缓缓？看情况再说？”
海照月咬了咬嘴唇，下定决心般摇摇头，拒绝了林夏的提议，“谢谢你，不过我自己可以的！这么多天了，这是唯一一个关于工会的线索，我不想错过它。”
林夏不放心，“那你打，我在你边上看着，总行吧？”
她总有一种如果不看住海照月，她分分钟能被人骗去卖的错觉。
海照月开心地眯起眼，狠狠点头。
她深吸一口气，郑重地按下了那一串电话。
嘟——嘟——嘟——
第一通电话在铃声响了五声之后被挂断了。
海照月不死心，拨了第二遍。
这次，铃声只响了三下。
“我看……要不明天再说吧。”海照月呐呐道，“这个点，可能黄会长已经睡了。”
“这么早？人都没睡，妖就睡了？”林夏看了看时间，才十一点多，“妖怪还需要睡觉的吗？”
海照月愣了，“要的吧……”
反正鲛人是要的。
但是其他的非人类……她也不好说。
“那行吧。”林夏耸耸肩，“你明天打电话的时候叫我。”
说完，她起身回了自己房间。
林夏带来的这个消息对海照月来说无疑是喜从天降。
眼看目标尽在咫尺，哪怕电话并没有打通，她依旧怀着美好的憧憬开开心心地进入了梦乡。
只是临睡前，她始终隐隐觉得忘了什么重要的事要跟林夏商量。
另一头，直到处理完所有工作，苗仲煜都没有得到回复。
他挑了挑眉，突然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自讨没趣，心里生出几分莫名的烦躁。
于是，他将手机往一旁一扔，索性打起游戏来。
很快，他也忘掉了今晚这段小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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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铃铃——”
一阵刺耳的来电铃声响起，海照月在睡梦中被吵醒。
她眯眼看向窗外，夜色正浓。
到底是谁半夜三更给她打电话？
她迷迷糊糊地探手去够手机，接通瞬间，一道尖细的男音直直譬开了她脑仁，本来困得不行的海照月立马坐起身，清醒得不能再清醒。
“哪个小兔崽子！专挑我修炼的时间打电话！缺德不缺德？！你最好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海照月吓懵了，有些磕磕巴巴，“您……您好……我……我是海照月……对不起……我不知道您在修炼……”
对方一听说话的是个女孩，语气稍有和缓，“哦，海照月……姓海……鲛人吗？”
“嗯嗯。”海照月乖巧应声。
“是有什么问题吗？”对面的男声语调和缓下来。
“我就是向‘不吃就滚’的主播透露‘非人类联合工会’的那个人……”海照月有些怯怯地自首，“是您给了联系方式让我联系您的……”
对方一听这话，嗓音立马又掐尖了，“什么？！是你啊！培训的时候有没有跟你们说过！不允许透露“分人类联合工会”的存在！跟人类透露非人类身份需要经过工会认可！有没有说过！你们这群小兔崽子！一个个的，就是不听话！”
海照月拧眉捂耳远离听筒。
等对方终于噼里啪啦发泄完了，才凑上去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有这个规定，我实在是找不到工会在哪，我朋友才说要帮我的……”
“不知道？”对方怒了，呼吸声明显变得粗重，听起来像是被海照月气着了。
就在海照月屏息静气等着对方新一波发飙时，对方粗重的呼吸却戛然而止。
他似乎在回忆什么费力的事一般，有些不确信地问，“等等……姓海，叫海照月……照月……你是不是就是走丢的那个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