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5|二一七、刺青(下,未完)
二一七、刺青(下)
唐山忽然跪下,头伏于手背上。
“殿下,山不敢冒犯,请殿下恕罪。”
姬苏猛然转过身看着唐山。
虽然看不到唐山的脸,但看高大的身躯伏在地上动也不动,姬苏便明白唐山的态度,心下忽然便觉得无甚意思,掩着衣服穿上躺下道:“罢了,汝出去罢。”
在这样一个上下等级森严的地方,尤其自己还像所有物一样被这片土地的统治者禁锢,怎么会有人愿意冒着性命危险,真正的听从自己的命令
唐山起身,转身的时候才悄然擡眼偷看了姬苏一眼,然而衾与衣已经遮去了那抹纤秾的美景,唐山松开死死扣住自己大腿甲缝处的腿与裤离开房间。
门外武帝被煞气浓浓笼罩着,见唐山出来并没有问他话,只是眼神如利刃般从唐山的额头一直往下刮,在唐山的手与腹下胯间处略停留了稍长即纵的时间,最后微扬下颌,看着唐侍卫下了楼去,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直等不见了人,姬武才收敛气息推门而入,见姬苏动也不动,走到榻边坐下,小心的轻抚姬苏的发丝,俯身轻言细语:“阿苏勿怒了,父错了。”
若是以往,必定要换来姬苏一句冷嘲式的“父皇何错之有”,但这次姬苏真是心灰意冷,完全不想怼话。
见姬苏不动,姬武心下更是烦躁暴戾,几乎想捏住姬苏单薄的肩膀将他强硬的转过来面对自己。
好在他自控力强大,想到之前几次自己生气,姬苏看似弱小可怜,却态度越压越是强硬,知道儿子吃软不吃硬,便硬生生压下了烧得浑身发疼的火气,深吸一口气后强迫自己放低姿态,贴上去哄。
他持着又厚脸,姬苏耳边萦萦全是姬武雄浑的聒噪声音,时间一长,火气又冒了上来,真是想不管不顾的打死姬武的心都有,于是手肘子猛的后击。
姬武本能要反击,但又生生忍住了,硬吃了姬苏这一记打,紧接着又是一记,听着姬苏火星子直冒的让他放开的言语,姬武装傻充楞,牢牢将姬苏锢在怀里,任凭儿子攻击,就是不松手。
姬霆带着满身浓得几乎让人作呕的血气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看似温馨的一幕。
被姬苏拒绝并且怒火冲天的让个侍卫看他背部的举动刺激得寻找虐杀犯人,这才稍稍平息了一口怒怨的姬霆沉下脸。
姬武回头瞪了他一眼,无声的张唇示意姬霆下去洗漱。
等姬霆一身清爽再次推开门,就见兄长与儿子仍是同样的姿势,心道姬苏气性可真是太大了些。
想是这样想,但还是关好门走过去,踩着榻边越到了里边,面对着姬苏躺下。
“阿苏还在生气是大父小父之错,汝尚虚弱,气动伤身,勿气了,勿气了。”姬霆温声的一边啄着姬苏头发与鼻尖,一边好声气的靠近过去与姬苏挨脸。
姬霆也许是因为小时候经历过的虐待比兄长多一点,心里更为黑暗与扭曲,长大后喜爱黑暗血腥的手段,对人性更为敏感与猜疑,他更快的比兄长抓住姬苏生气的源头,因此话锋一转,换上了可怜的哀求的声调:“只要汝不动气,汝想知晓的,小父尽数道来,绝不隐瞒,可好”
他一边说话一边冲姬武使眼色。
姬武微含下鄂,自然也压低声音放下身段,开口道歉。
两人换了温柔手段,倒让姬苏好过了一些,又听了他二人哄劝许久,这才忖着自己眼下完全被他们掌握在手心,继续气下去,也只气倒自己,不值得,这才衡量着开口问:“父亲们到底趁着苏不适时,在苏背上弄了甚么”
姬武这才道:“纹了神龙。”
那边姬霆接话:“因怕汝疼痛,这才趁汝无知觉之时,此乃吾父子三人之秘,所用秘料极为珍贵,纹好后还需大父小父精血润养十日方可。阿苏听话,且去了医,让小父与汝涂血。”
姬苏惊得坐起来,扯动背后的肿痛,不由得低吟一声又看向姬霆。
姬霆耸眉臊眼,强硬凌厉的面庞此刻尽是小心翼翼,还故意矮了些身体,见姬苏看自己,便伸手解衣,露出自己结实的左胸与左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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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文)
姬氏二人的身材极为强健俊美,全是一刀一枪在战场与平时艰苦勤武的结果,又因为高大,着衣时就身高腿长极具浓郁的雄性气息,脱下衣后,布满伤痕的躯体除了更有冲击力的侵略感,更让人心生一种热血钦慕,而现在,其胸膛与手臂上布着新伤,伤口不大却皮肉微翻,可能是因为沐浴与侧身躺下的动作原因,有新鲜的血液从伤口细细丝丝的流出来。
姬苏沉默了,这种情形他都不知道是继续生气好,还是让这两个太自以为是的老禽兽滚出去好。
好一会儿,姬苏才问:“不痛”
姬霆就笑:“痛的,只是小伤小痛,习惯了便不觉得。”
他凑近姬苏,以一种由下往上的眺看姿势:“阿苏,是父亲们不对,擅自在汝背上刺青,汝要打要骂,父都受着,只是刺青还未完好,还要吾二人精血喂养,汝躺下好否”
姬苏无声的和他对视,好一阵才往后退开些哼了一声,同姬武姬霆谈条件:“苏必要知道背后到底是何物。”
兄弟二人知道不好再逼得紧,便同意让步,只是驿站并没有宫内那种可照全身的镜子,尤其此地已经接近边城,玻璃镜虽然是大胤商队流通向西边那些国家的硬通货物,却因为易碎,所以行商们多是带的小块的头脸大小的镜子,找了侍卫去寻了,最后看着四块只有人头大小的玻璃镜,姬苏抿嘴,默认了。
两人将镜子置好,姬武神情严肃,直言会疼痛难忍,姬苏不肯答应被他抱着,只同意点了xue道将他捆缚起来,于是二人便又拿了绳索,依言而行,将姬苏绑在了榻柱上。
姬苏从自己面前和略侧面的镜子里打量映照出来的各个角度的后背。
衣裳半褪,薄瘦的后背光祼着,展现出来的并不是他想像的绘着图案的皮肤,而是像被毒打过在发肿发红的背脊。
姬武与姬霆上衣翻下,系在腰间袒露着精壮的充满力量与野性的上身,姬武半跪在案几前,垂眸将摆在几上的十余个小玉瓶里的东西倒在一个铜盘里调和。
他倒得极为仔细,姬苏无意瞟了一眼,便注意到侧对自己的男人神情无比专注,手上拿着的一个小小的铜勺与一般的勺子并不一样,反而像玉做的水烟袋,那些瓶中之物应该极为珍贵或稀少,姬武几乎不错眼的倒出比例不同的份,然后认真看着勺子,确定无误才倒进铜盘里。
几案另一侧,姬霆抛着寒光闪闪的牛角一样的小刀,偶尔在自己手臂之上比划一下,查觉到姬苏眼光,不由看过来对着姬苏微笑眨眼。
姬苏回他一个冷眼,姬霆也不介意,正要出声,姬武道:“药已配好,阿霆放血。”
姬霆眉头都不动的拿刀便在手臂上一划。
一道血线浮在蜜色的手臂上,突然像找到了出口一样,猛然变粗,鲜红的血蜂涌着从伤口冒出来,顺着姬霆倾斜的手臂汇集到指尖,化成一道细细的血流注入盘中。
血腥之气快速的充盈在屋内,饶是生气与强压不满,姬苏见着姬霆此模样也不由得动容。
姬武已经站起来,这时候端着酒走到姬苏身后,提醒姬苏:“阿苏忍着,先行酒,接下来便要上血药,有些疼痛,你必要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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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苏以为自己有了心理准备,但当后背皮肤接触到第一口姬武喷洒的酒,如同点起大火似的燎原般的烧灼叫他没有防备的颤抖了一下,肌肉紧紧的绷住。
镜子的反射里,姬苏睁大眼就看到自己背部本光滑微微有些红肿的皮肤肉眼可见的鼓肿,在不断喷沾的烈酒里渐渐显现出一些线条轮廓。
随着线条从模糊到清楚,姬苏只觉得背后已经烧了起来,痛不止在皮肤肌肉,更深入到骨髓般。可就算痛得不自觉的微颤,他也努力睁大着眼瞪着镜子,不肯错过分毫后背的变化。
他上身前倾,紧紧抱着床榻的幔柱,头微侧,因为疼得厉害,嘴唇紧紧抿成了一线,漂亮的剑一样的眉微微皱起,清凌凌的眼睛也晃动着忍耐与难受,头脸与身上短短时间里就出了一层薄汗,原本玉色的肌肤也染上了一层让人心跳不止的粉色,纤细的身体因为姿势与凌乱的衣物而显得更为修长,黑墨般的头发散铺在衣衾之上,称得姬苏脸小又美,纯真却魅,整个人似乎无形的在邀请着他人对他进行凌虐与占有,姬武姬霆将这活色生香的美景看在眼里,俱都心神荡漾,身体迅速就起了反应。
姬霆推开兄长,上前道:“该换吾来为苏描图了。”
姬武不防姬霆出手用了力,踉跄了一下后不满的瞪了姬霆一眼,将余酒一气倒进了口里,夺过姬霆手里的玉笔,踹开弟弟。
“汝失了血,恐手不稳,还是吾来。”
姬霆哪肯,同哥哥争夺起来,姬苏疼得难过,听到二人拳脚相加,烦得吼了一声:“你们俩再啰嗦,便换唐山过来!”
这下两人消停了,角力似的瞪了约十秒,姬霆退开一步,嘴里说着:“罢了,兄长绘图罢。”自己走到姬苏面前跪坐下,隔着榻柱抱住姬苏。“苏,疼否汝靠在吾怀里些,若疼了,咬住我或可好受一些,小父替汝斥责大父。”
姬武踹一脚过去,半跪到姬苏身后,以玉笔沾了涂料开始在姬苏背上沿着已经显现的刺青绘描。
玉笔乃整玉雕刻,做成毛笔式样,笔尖极尖,如同针尖,先只微微落在皮肤上,姬苏只觉得如蚂蚁叮咬,但姬武下笔如同绘画,一笔迤延下去,就如同小刀划伤,让姬苏痛上加痛,尤其那不知是什么东西制成的涂料,更像是火上浇油一样,痛得钻心。
姬霆感觉姬苏颤得厉害,汗也出得厉害,知道他不好过,贴近去细细密密的亲姬苏的额发与脸庞,嘴里细声轻哄,眼见着没有半分缓和,便将肩膀往姬苏嘴唇前送递。
“阿苏,咬住父,咬住父就轻减些痛苦。”
说了好几声,姬苏才擡起头来看他。
无一不精致的五官昳丽又迷人,因为有了凡人一样的痛苦忍耐的表情,像是从云端下来,换上了让人心神缭乱的纯欲诱惑气息,眼角含了一抹红与湿意,叫姬霆狠狠的咽了一口口水。
他不肯忍耐,低下头咬住姬苏的嘴唇,带着鼻音哄骗:“阿苏张嘴,让小父尝尝汝的津舌,可是甜的。”
手上也施了力,扣住了姬苏的臀部揉弄起来。
虽然只是少年,但因为习武锻炼,儿子的臀部又翘又圆,肉紧而弹,便是隔着衣物捏弄,都叫人喜爱异常,全然不想放开。
姬苏被姬霆强硬的撬开了牙,被动的仰起头来接受唇舌交缠,姬霆的凶悍在这个时候展露无疑,啧啧的吸着姬苏细细小小的舌发出声响不小的水渍交缠之声,因为动作粗暴,两人的津液顺着嘴角流下来,在姬苏的下巴上勾出一条透明的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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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吻毕,姬霆松开有些气喘的姬苏,笑着舔了他嘴角的银丝。
姬苏红着眼看向镜子,纤长的后背上,强健的男人手稳稳的持笔挥毫,姬苏注意到姬武嘴唇蠕动,似乎念念有词,而且不知那刺青用的染料是什么原料,皮肤分明被划破,鲜血只微微涌出来极薄一丝,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仿佛还看到鲜血竟微微泛着莹光。
姬苏打量的时候,姬武端着染料退开一些往下伏下些许腰身,姬苏一瞟,便看到精壮结实的男子裤料绷起贴合在躯体上,一动一蹲之间,大刺刺的展现着双腿间高高的隆起,顶端布帛绷得拉出好些直线褶皱,鼓起一团大圆头,圆头之上的布都已经濡湿得不像样子。
姬苏脸上一阵发热,慌忙别过眼去在心里骂:禽兽、老畜牲。
姬武起身时已经抽出注意力看向姬苏,瞧见儿子耳后脖子处粉红色加深,纤纤细细拉出漂亮的弧线,又是怜爱想亲,又是好笑,他低头看了眼自己下身,干脆起身将裤子三两下解了,伸手弹了两下勃然待发的巨物,这才蹲下,往姬苏滑溜的背部空隙处亲了几口解解馋,方继续重复刺青。
姬武的声音并不特别好听,威严与杀伐的压迫感极重,姬苏竭力收拢精神,在痛楚与姬霆抚弄身体产生的颤栗里,勉强分辨了一番,才隐约听清楚这个男人压沉后却极有魅力的声音吟唱的是什么:
“群祥既集,二姓交欢。
敬兹新婚,巫礼不愆。
牛马总备,玉帛戋戋。
君子将事,威仪孔闲。
猗兮容兮,穆矣其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