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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奇的兔子(2 / 2)

“这是什么?红心A?”阿伏兔啧了一下,拉耸的眼皮扬了扬。

“不,”我心虚地拿过牌塞进裤兜,正经脸道,“这是奇迹。”

“啊?”

凤仙离开春雨了,尽管安排了继任人,但第七师团还是隐约有种群龙无首的混乱。因为,那位继任人自己也是个混乱的好战分子。

“啊咧啊咧,以为之前老板麻烦,没想到现在的团长更麻烦……”阿伏兔今天第N次叹气,原本就疏于打理的面容更显沧桑,仿佛老了几岁,直接从年轻人进化为大叔。

“不是挺好的吗?你一直想带娃来着,副团长~”我抱着手靠在墙上,意思意思地揶揄道。

“不,想带娃的是你,云锣,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跟凤仙大人说我适合当副团长的!”阿伏兔就算是骂人也一副懒散样,没多少威胁。

“那是因为你背九九乘法表输给我,而且都上任了就不要再抗拒了,副团长,你先去把我们团长带回来吧。”我低头看了眼溅到脚边的血,叹口气,“再让他杀下去,笨蛋提督派来的人就要全军覆没了。”

虽然那些人本来就带着试探第七师团新团长的想法,但全灭的话,报告要我们自己写不划算啊。

阿伏兔抓乱了一头黄毛,苦大仇深地看向那边血腥的杀戮场,“现在过去的话,得去半条命吧。”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副团长。耸肩摊手,我无视掉阿伏兔的求助眼神。

血的味道已不会挑动我胃部的不适了,但看着满室的鲜红,这种宛如极残酷凶案现场的画面还是让人觉得脊背发寒。

自从几天前去了一趟烙阳回来,神威的情绪就明显不对劲。尽管他平时也爱撩是斗非,找人干架把杀人当乐趣,但……这样没有理智的样子还真是少见。夜兔的本能几乎主宰他了,眼里没有一丝清醒。

我看向窗外一片漆黑的宇宙,隐约觉得那个美丽而虚弱的女人大概是离开了这个世界。她那漫长而寂寥的一生,终于还是在爱人和家人的陪伴下终结了。

这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可惜的是,那个自觉已经没有需要保护的东西的笨蛋不能理解,甚至陷入了另一种极端。

蓦地,胸口一阵撕裂般的剧痛。我骇然瞪大眼,手按着胸口,心如刀绞的痛感瞬间席卷我全身。

不对劲,明明没有动手,也没有战意,为何那种夜兔本能觉醒的感觉会出现?

“喂,云锣,怎么又发呆了?”阿伏兔还没想到不用去死就可以阻止神威的方法,回头看了我一眼,“别袖手旁观了,赶快过来跟我一起把团长搞掂吧。”

心跳平稳,那一刻的剧痛宛如错觉。我擡头看了眼那边,能在现在神威掌下活着的还有几个人,好像是其他团的领导了。

不及细想,我甩过斗篷,跟着阿伏兔一起过去。

“够了,团长!”阿伏兔和我一人一边抓着神威的手臂,“留一个回去给元老院的老人家复命啊,不然报告你来写吗?”

“滚开,阿伏兔,云锣。不然……杀掉你们哦~”神威显然杀红了眼,瞳孔紧缩着,里头全是盎然杀意,整个人已陷入癫狂状态。

“神威!”我架着他的手臂发酸,几乎拉不住他,不由得沉声道,“够了,不要把你的痛变成杀戮……她肯定是……”

噗通的一下,我的心脏猛地迸发剧痛,仿佛有人从我心脏抽出什么般。我眼角剧睁,抓着神威的手臂一下放松。

神威像是想到什么般,放下了蓄势待发的手。

想要说点什么,但胸口的剧痛并没有因为放松而减弱,那种不断被人捅心又拉扯的错觉让我咬牙说不出话。

猛地,一阵劲风从侧后而来,我擡眸看到阿伏兔难得阴沉的脸色,以及神威眸底倒映出来的人影。

风驰电挚间,我随手一扔,把神威连着阿伏兔甩了出去。下一刻,一只留着尖锐指甲的手贯穿我的肚子。

啊嘞,奇怪,被穿的是肚子,但我痛的是心脏……

眼前的画面一暗,我看到两个人影,是谁?敌人吗?

一抹冷白的光闪了一下,那是……刀?我猛地睁大眼,骇然地看着眼前脸色比我更恐惧,一副见鬼了模样的少年。

…………………………后记一样的东西(上帝视觉)…………………………

杀光了所有站着的人后,神威坐在堆叠的尸体上,高居临下地俯视着躺在地上的人。

那张脸几乎被胡子覆盖,眼神是死前的震惊,壮硕的身体上全是鲜红,肚子还插着一只断手。

啧,该凸起的地方都不对,死都死得这么丑,比他穿着围裙做饭还要滑稽。

一旁的尸体堆动了动,一只手伸了出来。用力搬开身上的尸体,阿伏兔一头血地爬起来,蹲在同伴身边。

“都说了,得去半条命才能阻止团长。怎么就不警觉些呢?”夜兔族已经濒临绝种了,多死一个他都觉得可惜。“喂,团长,清醒些了吗?”

“阿伏兔,我要变得更强。”神威偏头笑了,白皙脸蛋上沾着快要干的血迹,轻轻一擦便糊了一片。

阿伏兔抽了抽嘴角,叹口气,“变强之前,能把报告写了吗?”

“不是有你吗?副团长~”神威跳下来,蹲在他身边。

“能不能不要在这种时候想起你有副团长这个事?”阿伏兔开始觉得自己心境都苍老了不少。明明少了个会抱着自己哭诉的壮汉,怎么还会有这种前路更无奈的预感呢?

“呐,阿伏兔,变强吧。”站起来俯视着那具尸体,神威冷淡的眼神不带一丝情绪,“太弱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阿伏兔动作一顿,低着头,没赞同也没反驳。

在春雨这里,太弱确实不行。同时,心太软也不行啊。

同一时间,在距离烙阳以光年计算的地球上。

少年难以置信地擡首看着面前巨大的玻璃休眠仓,说不出话来。

盛满培养液的玻璃休眠仓里,女人一身简便的男装,不算长的黑发在液体里头飘扬,面容看得出十分漂亮。而最让人惊讶的,是她胸口插着一柄贯穿身体的长刀。

“坂本,你在磨蹭什么?快撤……”同伴吆喝的话猛地顿住,他也看到了这个巨大机器里头的人,“这是……人类?”

“真是过分呢,把我们的同类关在这里。”坂本辰马勾唇,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握着长刀的手紧了紧。

银白色得冷光骤闪,玻璃瞬间碎裂,不明的液体四溅,里头的人顺着水流倒进少年张开的怀中。

“啊哈哈,别担心,我们把你带出去好好安葬。”坂本辰马蹲在地上,怀中的温度低得可怕,他却丝毫不在乎。伸手握上插在女人胸口的刀,用力地拔出。

“啊嘞,有点难办……”坂本辰马眨了眨眼,疑惑低喃。

这刀他单手居然拔不出来,这让他的自信心有些受挫。他耶,在剑术上从来没试过这样挫败。

“混蛋,你干什么啊!在人家姑娘胸口乱来是要被揍的!”看他动作像是在捅人行凶般,同伴一脸崩溃地揍了他一记。

“拔不出来,赶紧来帮帮忙。”坂本辰马为自己争辩了一下,“这刀插得太死了。”

“这话真想让人抽你……”同伴没撤地上前,双手握着刀柄,“诶,是因为冰住了吗?真的好难拔出来。”

“啊哈哈哈……可能插太久了,就跟勇者那把宝剑一样,在石头里很难拔出来。哦,动了,我果然是勇者啊哈哈哈……”坂本辰马惊喜地拔出刀,擡眸看着那把刀身依然锋利的长刀,“这刀看着……诶,怎么了?”

眼角瞥到同伴脸色顿时惨白,颤抖着手指指着他,坂本辰马不解地顺着他的手指慢慢低下头,错愕地对上一双琥珀色的漂亮眸子。

“啊哈哈哈……呐,好像诈……诈尸了。”冷汗瞬间潺潺地冒出来,坂本辰马一时间不知道该把怀中的人甩开,还是该把刀插回她胸口。

“总,总之……先放开她啊白痴!”同伴踉跄地退后,跌坐在地上,腿软得无力站起来。

啊哈,还,还是插回去吧……坂本辰马主意才定,衣襟猛地被一双手紧紧揪着,他瞳孔颤抖地低头。

女人愤慨地瞪着他,声音沙哑又暴躁。

“混蛋,痛死人了!”

“啊……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