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寅城点了点头。
男人净身高足足187,穿上鞋子轻松突破190,宋知琳身高168,在女生群体里已经不算矮了,个头却也只能到赵寅城胸口上面一点。
男人垂着眼睛望向眼前人,因为要方便锻炼,宋知琳穿的样式简洁的黑色T恤下搭印花运动短裤,裤子长度到大腿根部,再往下便是白皙笔直的一双长腿。
说笔直没有半点夸张,很少有人能像宋知琳这样拥有又细又直的一双腿,就算花费大量时间精力去练去纠正,也不一定能让腿变得笔直。
大部分只是瘦,或是线条看起来比较流畅。
宋知琳也很瘦,但她的这种瘦并不是会让人感觉单薄亦或不健康的干瘦,曼妙身姿,玲珑身段,说得简单粗暴点就是该翘的地方翘,该丰满的地方丰满。
T恤是圆领款式,宽松舒适的套在宋知琳身上,她仰头喝了一大口水,漂亮的天鹅颈线条进一步拉伸,从下巴处一直延伸至精致锁骨,最后隐藏在宽大的黑色T恤里。
女生五官妍丽,天生冷白的肌肤被热意蕴出一层暧昧的浅粉,像是漫天雪地里簌簌绽放的粉桃花,有种对比强烈的惊艳美感。
喝完水,宋知琳把瓶盖拧上,朝赵寅城很自然的笑了下。
男人站在她身前,明明从他这个角度看不见任何不该看的隐秘之地,赵寅城还是像被刺到一样,略显慌乱的移开了目光。
宋知琳没有过多关注健身搭子这头的情况,她把喝过的矿泉水放到一边,然后轻车熟路上了跑步机。
穿着背心黑短裤的赵寅城站在原地看了她一眼。
片刻,莫名叹了口气。
…
半个多小时后,宋知琳结束了今晚的最后一轮锻炼,擦着汗从跑步机上走了下来。
她转过身一看,赵寅城正坐在不远处的仪器上拉杆练背。
男人穿着深灰色的无袖背心,手臂上的肌肉线条随动作不断膨胀、起伏。
一股扑面而来的男性荷尔蒙,让人血脉喷张的性感。
赵寅城很高,体型也偏瘦,当然,是指他全身上下都穿着衣服,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时候。
显然,男人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
像他这种185+接近190的身高,要是不好好管理身材的话,很容易瘦到没料,但要是过于强壮,把肌肉练得太大块的话也不合适,他又不是欧美那些肌肉猛男,胳膊跟脸一样宽的壮汉男明星。
亚洲人的审美跟欧美那边还是有很大区别,而且亚洲人的五官样貌,基础体型也注定了他们不能走那种一味强壮的路线。
要宋知琳说,赵寅城现在这种状态就挺好,不过于瘦,也不过分强壮。
帅得清爽又有料。
女生抱手站在原地,以明显带有欣赏的目光注视着仪器前正在进行拉练的赵寅城。
发现宋知琳在看自己,男人慢慢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擦着汗站起身来。
“要走了?”
宋知琳嗯了一声。
“需要我送你吗?”赵寅城又问。
“不用,我开了车过来。”说完这句话,宋知琳弯腰拾起了之前放在一旁的矿泉水瓶,迈步朝着更衣室的方向走去,边走还边动作散漫的挥了下手,“走了,你慢慢练。”
赵寅城嗯了一声当作回应。
等到女生离开健身区后,男人拿起一旁的矿泉水仰头灌了大半瓶,然后拧好瓶盖。
沉默开始了又一轮锻炼。
……
铺着柔软毛毯的瓷砖地面,屋顶的水晶吊灯,几乎随处可见的鲜艳花束。
还有……挽着身侧那人的胳膊,微笑着走进教堂内的白婚纱新娘。
安沃允一袭花纹精美的白婚纱长裙,面容被纯白头纱覆盖,手捧漂亮皎洁的百合花束一步步朝前走去。
女人面容精致妩媚,盘起的黑发营造出优雅端庄的感觉,剪裁精致的裙子布料紧贴着肌肤,勾勒出主角堪称完美的身体线条。
在她周侧,受邀宾客们衣冠楚楚,笑容得体。
在她身侧,卖国贼康寅国一脸慈祥,面带欣慰笑容的模样,就跟每一位送宝贝女儿出嫁的和蔼父亲没什么两样。
迎着在场众人的友善目光,安沃允手捧鲜花来到满头白发的神父面前。
下一秒,变故突生。
“砰!砰!砰!”是子弹无情射击的声音。
“哐—当——”是布置精美的长桌被人一下掀翻的声音。
突然爆发的执枪乱战中,婚纱新娘动作利落的掀裙换弹,裙摆飞扬,头纱飘舞,而与这样的唯美画面相对的,是女主角稳健举枪的一只手,以及绝无犹疑的坚定神色。
教堂里的这场枪战戏是在整部电影中都占有重要地位的一场戏。
唯美也血腥。
女主安沃允与卖国贼康寅国之间,有割不断的骨血情,却也有更加赤.裸,更加令人无法放下的弑母之恨,血亲之仇。
她应该手刃康寅国,为惨死的母亲妹妹报仇,为无数被卖国贼连累,因他之故死在日本人手下的同胞、战友们报仇。
然而,无法抛却的骨肉羁绊让安沃允的复仇之心蒙上了一层难以言喻的阴影,女人并不畏惧扣下扳机,但为了不让心爱之人背上弑父的可怕罪名,在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夏威夷抓准时机,一枪了结了康寅国。
安沃允微微一愣,她躲在木屑飞溅的柜子后面,与神色冷厉的职业杀手对上了视线。
就在目光触及到白婚纱主角的那一刻,夏威夷的脸色瞬间柔和了下来,就像一片黑暗的孤潭池水,被纯洁的白色花瓣搅弄起一派柔和的涟漪。
安沃允与夏威夷这两个角色在影片中的台词互动其实没有很多,但宋知琳与河政宇的精湛演绎,默契配合已经让这两个人物完全活过来了。
就像后面很多观众影迷评价的那样——他们的眼睛会说话。
每一次目光碰撞,四目相对,都有不同的感情,都能营造出不同的氛围。
哪怕一句台词都不说,哪怕就这样安静的凝望,也能推动故事继续往前发展。
也能让旁观的所有人明白,他们在说什么,想说什么。
“……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最后的最后,在光线昏暗的小小房间内,安沃允一袭染上灰尘的白婚纱,语调希冀的面对眼前人说了这么一句话。
“当然了。”两人站立的位置刚好是拉开了窗帘的窗前,屋外一片灰蒙蒙的,但也有白色光线透过关闭的窗扇投射进来,笼罩在两人周身,勾勒出还算清晰的身体轮廓。
在原本没开灯的屋内,他们是唯二明亮的色彩。
“在那时,我是你丈夫,你是我妻子,虽然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安沃允。”停顿两秒后,女人这样说。
“我的名字是——安沃允。”
在风雨飘渺的乱世,过于惨烈的家国仇恨前,这种真挚而纯粹的爱,抹灭了不堪的杀意,让两人从敌对身份逐渐变得目标一致,懂得相互理解彼此扶持。
这样一份爱,真诚热烈,顽强也脆弱,就像从石头缝里坚持开出的一朵花,在沐浴到灿烂阳光的不久后就漂亮的枯萎了。
只留下一阵永远被惜花人铭刻在心的独特芳香。
再见面的时候,我就是你丈夫,你是我妻子。
还会再见面吗?
其实我知道,已经希望渺茫了。
但我清楚,我相信,在彻底分离的最后一刻,你是有想到我的,你是拼尽一切都想回到我身边的。
我知道,我保证——
我会永远记住你,记住你的名字、样貌,记住我们曾一同经历的所有点点滴滴。
记住你是我的战友、爱人,我未能见到最后一面的温柔丈夫。
记得米拉波咖啡厅里的咖啡香气,还有你临走之时,笑着帮我围上的那一条围巾。
所有,一切,我都将用心铭记。
记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