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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阳初生 第九章 生死取舍(二)(1 / 2)

东阳初生第九章生死取舍(二)

这间屋子很古怪,顽石砌筑,墙壁高挑,悬梁两端高嵌着长条形状的窗,窗的高度是垫高几在脚下也够不上去的,紧闭无风,有彩光的折影,概是以琉璃替换了寻常窗纸,看这情形,窗子的用途不过是透进亮光,助人分辨白昼和黑夜。

屋内收拾得干净整齐,装饰布置显示出是为女子准备,器具什物新崭崭,无前人痕迹,不知原本是谁在此居住。

最奇怪的是眼前这扇大门,金石所铸,牢固厚重,完全没有办法从里面打开,牧梓澄使出全身气力,门不动分毫,又拍打大门,呼叫,门外无声应答。

这间石室俨然一座精心布置的牢笼。

于房里醒来前,她身处昏暗的机关小屋,一定是楚克凡、不,是惊蛰,将她带到了这里。正如清明所想,楚克凡就是惊蛰,他是茶苑的大师兄,是列席江湖高手榜的青蛇剑客,若非亲眼所见那道青光、那柄爹爹为其所铸的青蛇软剑,她不敢相信,惊蛰站到了她的对面。

她忽地忆起,曾与之情同手足的师弟遇险,惊蛰冷漠相视见死不救的一面。

为什么......

门外有细微的铁石声传来,上了锁,有人在开锁,一小会后,牧梓澄才见门缝之间漏了一道光线。门沉沉地打开来,外面立着的,果真是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他那张容颜尽毁的脸,重新掩饰在铁铸的冷面之下,挡住了旁人揣摩他心思的努力。

“清明他怎么样了?”

“托你的福,他为小寒报了仇。”

牧梓澄心里踏实多了,他毕竟是惊蛰啊,身为大师兄,惊蛰怎会眼睁睁看着清明被仇人杀掉?不管怎样,清明还活着。可是,惊蛰的腰间,不见那青蛇软剑的痕迹了,牧梓澄突生迷惘,眼前这人真的是惊蛰么?

“这是哪里?”

“楚家杏开别院。”

“你,到底是谁?是惊蛰还是楚克凡?”

“这重要么?”那人仍旧冷冰冰的。

“你若是楚克凡,为何要苦寻我爹娘多年?你若是惊蛰,为何又要替楚宗主卖命?”

铁面人反问:“那你呢,不论是墨铸主人还是牧家医圣,爹娘的生死,你不在意么?”

牧梓澄憋着气:“你说楚宗主与我爹娘失踪之事有关,可有凭证?”

“没有。”

“那你抓我来,到底是......”

“这么多疑问,你不如当面去跟他问个清楚,楚宗主等候你多时了。”

楚克凡自顾自就走,牧梓澄只好追了上去。

杏开别院,楚曦然提到过这个地方,果然如他所说,是个冷冷清清、毫无人味的院落。他还说,这园子常年封闭不由人随意走动,她在这里,岂非断绝了与外界的联系?

“在别院里你可自由走动,不过,别想逃。”

那铁面之人分明走在前面领路,怎像是读出了她的心思,冷不丁地来了一句。

“还有,你的针具,我暂且替你保管。”牧梓澄一摸随身的布兜,果真爷爷传给她的针具不见了,她正要跟他理论,擡起头,冰冷面具下无情的眼,早就幽幽地盯住了她,“没得商量。”楚克凡对她有防备,只是她卯不准,他是害怕她做什么出人意料的举动来么?

绕过回廊,不远的尽头处,有一片很大的湖泊,湖面与天际齐平,只在湛蓝的水面与澄净的青天之间,隔了一道微弱的分线,看去风光甚美。

湖边一角矗立一块润石,凿下三个朱字:秋水池。

湖畔立着一个人影,华服锦冠,初见尊贵,走近了些,牧梓澄隐约感到他身上传来一股孤冷、阴郁的气息。他应当就是楚家宗主楚司远,他静静地凝望着湖心,对身后的动静不闻不问,真真一副,企图望穿那秋水的架势。

“宗主,人带来了。”

楚克凡恭敬向那人禀告后,退到了一旁。

楚司远好似花了许多的努力,才从那池碧水上收回了视线。他转过身来,瞥见了眼前的女子,不经意间变了神色,轻唤了一声“青舞”。

一旁的大统领见此情状,眉稍上挑——初见成效。

牧梓澄道:“楚宗主,你认错人了。”

楚司远脸上并无尴尬之色,只是叹息了一声,呢喃着:“是啊,我认错人了。你的确是长得很像你娘亲,却也不那么像......”他忽又正色道,“牧家之人,可真不教人省心,三番两次折损我楚家颜面。最可怜我儿痴心一片,却受你这丫头愚弄,置楚家家业不顾,要去疆域府,此事不拿你是问,我心难安!”

“楚宗主,拒亲之事早有文书相告,何来折损楚家颜面之说?楚公子赤诚,情义深厚,我无以为报,从不敢作愚弄之想。至于他去参选疆域使,楚家若非要赖我,我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