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相互确认着,方才开口的那领头人说道:“姑娘不是我们要找的人,莫要阻拦我们办事。我等奉宣家宗主之命捉拿逆贼,无关人等速速退下。”
“这个人......”牧梓澄编不出理由来袒护姜天戎,可又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宣家抓去,她还打算将他带回束嵩呢!一时情急,她不顾三七二十一了,“总之不许你们抓他!这人我要带走,你们若是敢伤我,可是要有大麻烦的。”
听她很是硬气,姜天戎立刻松懈了气劲,脸面的充血之观消散开来,他险些就要因气劲猛然上窜晕倒过去。这小姑娘替秋月融前来寻他,他一直猜想没准她是秋家之人,眼下更是觉得她身份不简单。
侍卫们看过她出示的身牌,面面相觑:“墨铸......头儿、她是牧家医圣的传人!”
真相出乎姜天戎的意料,但听起来似乎不差。
领头之人喃喃道:“牧家!那可是南境之首,不好得罪啊......”可他又想,这墨铸是江湖势力,墨铸主人虽姓牧,但早已脱离了宗族身份,牧家也不能管这么宽吧!他看向年少的女子,以威逼试探道,“墨铸主人在鸣丰的事迹,我等已有耳闻。但墨铸主人身在江湖,就是仗着牧家护你,也不能胡乱插手宗族之事吧?”
侍卫这样强硬,看来不买账,姜天戎又紧张了起来,窃语:“小姑娘,你这身份不好用啊......”
牧梓澄斜了他一眼,直直盯着那领头人不甘示弱:“不管宣家因何事找他,总有个先来后到吧?这个人是我先找到的,你们现在跟我抢人,讲道理么?”
“呵!在业宝城,强词夺理不算道理,这里的道理只有法理!在下有言在先,阻拦城卫府办事有违规矩,我等不予追究姑娘的冲撞,但姑娘若是再任意妄为,别怪我等出手伤了人。给我上,拿下姜天戎那逆贼!”
侍卫头子发了令,下属们冲上前去,将拦在姜天戎跟前的女子扯开。姜天戎当了真,以为他们决然不顾她牧家医圣传人的身份,要出手伤她,奋力出手抵抗,反被侍卫两三下踹翻在地。
“还以为你有多么神勇无敌呢!”侍卫们放肆地讥笑。
片刻前,姜天戎还是那样意气十足的样子,转眼变成了一只病猫,蜷缩着身子任由宣家侍卫拳打脚踢。眼看着姜天戎嘴角渗出一丝血来,身上一定被揍得青一块紫一块,牧梓澄气愤道:“你们怎能滥用私刑?”
侍卫欺她不能还手,冷眼道:“他只不过是个贱小子,牧家小姐何意如此护他?”侍卫嘲笑起来,仿佛竟是因为这个无名小卒总能得到权势青睐,更惹得他们心生妒忌。
侍卫头子下令让属下人停手,牧梓澄急忙上前去搀扶鼻青脸肿的伤者,他却伸手扣住了她:“得罪了,墨铸主人......擒住那逆贼!”
他话音未落,就见一支玉笛点来他胸前,他赶忙缩回身子及时避让,一个身影借机飘至他跟前,挡在了两人之间。
来人气势十足,但刚才出手那一招,并非故意要夺他性命。
“何人又来插手宣家办事!”又多一人横加干涉,他断然以为来者不善,言辞自是毫不客气。待他对上了那人的眼,他的气焰瞬时弱了下去,似是为出言不逊一阵汗颜,“曦、曦然公子!在下并非有意冒犯......”
楚曦然!这背影,本就有几分令牧梓澄眼熟,侍卫抱拳行礼道出了来者身份,听见他的称呼,她一时呆住了。
楚曦然吩咐道:“你们先退下。”
“可他......”侍卫尚且犹豫不决。
“这两人就交给我吧。我自会向舅父禀明。”
他的语气铿锵有力,不容半分辩驳,侍卫只好放了姜天戎,乖乖退去了。
姜天戎被这年轻公子的气势给震慑住了,他怎得只需一句话,就让那群宣家侍卫乖乖听命呢?他想这人定是大有来头,但是敌是友,还难以分辨。他悄声唤着牧梓澄趁机逃离,她却显得迟疑不定。
这时,那公子突然转过身来,笑颜如玉:“牧姑娘,许久不见。”
年轻公子热切地注视着他身旁的姑娘,姜天戎宽慰地扶住了胸口,他确信此人绝非冲他而来。牧家小姑娘看上去惊讶有余,又有几分不知所措,听她称呼那人为:“楚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