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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春水 一直都在你身边(1 / 2)

第92章春水一直都在你身边

[其实我一直在你身边,虽然我们才在一起没多久,但我们已经相守了很长时间。]

-

两人回到老宅。

夕阳西下,溪塘上彩霞漫天,从西到东。水面倒映山影、塔影,一切波光粼粼,壮烈辽阔。

擡眼,树梢里,月亮已经出来了,浅浅一抹白,隐没在傍晚里。

这里的景色和五六年前,都没有什么变化。

春好又看见岗亭,今日有警卫站岗。

秦在水也顺着她目光瞧了一眼。

两人上了石桥,他才笑出声:“电话亭?”

“……”春好就知道他逮着机会就要嘲笑自己。

她掐他手掌:“你不许说话。”

秦在水侧头瞅她,确信道:“真是越来越霸道了。”

春好哼一声:“我一直这样,你不喜欢?”

秦在水牵着她。

霞光里,暖风阵阵。

“喜欢。”

他说着,身影也在寂寥的傍晚里转过来,“你怎么样我都喜欢。”

春好心像在这晚霞里打了个滚似的。

她哼哼的声音没有了,变成弯起的嘴角。

好像无论多少次,他说这种情话总让人心动,她也听不腻。

春好用力抱一下他胳膊,踮脚在他耳边说:“我也喜欢你。”

两人相视一笑,往花厅去。

今日除了他们,还有一个人,是大哥秦问东。

晚饭也很清淡,荤素搭配,爷爷让家里营养师给她弄了鱼,煲的豆腐,按照西南口味调的。最后还上了道甜品,是杏仁布丁,从外面请的老师傅上门做的。

晚餐,春好坐在秦在水边上,秦问东坐在秦震清另一侧。

秦震清按照往常一样询问工作和生活。

气氛也不奇怪,只是秦问东太安静,又带着无框眼镜,他样貌和秦在水有三分像。但秦在水很多时候都是凛厉清朗的,看起来更为果断;秦问东则偏儒雅,显得人有些优柔和低沉。

春好可爱吃这个杏仁布丁了,上次秦在水给她写信,送过来的杏仁奶冻也好吃。

她吃完,见秦在水的那份还没动,她眼巴巴地。

秦在水在和老爷子说话,讲后面对基金会的安排,以及对朱煊和范凤飞的后续追责。

春好犹豫要不要问他,但这是在和长辈的饭桌上,她要是把他的那一份也吃掉,会不会让人觉得很贪嘴。

“……”春好还是作罢。

秦震清却看出来:“好好爱吃这个?”

春好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应该还有。”秦震清很和蔼,觉得小事一桩,“爷爷让人给你再拿一份。”

春好立刻坐直了,屁股挪两下,“谢谢爷爷!”

秦在水也瞅她,嘴角淡淡牵一道,后面目光都收回继续和老爷子说话了,笑意却还挂着。

秦问东看着对面的秦在水和春好,又看了会儿爷爷,没有说话。

饭后,秦在水牵着春好在宅子里散步,两人拿了鱼食在水边喂鱼。

秦问东则被老爷子叫去书房。

天上,夕阳彻底暗了,天空深蓝如墨,远处的两山和塔影静静地立在夜色里。

书房绿罩台灯亮起。

秦震清坐到黄花梨桌后,秦问东站到桌前,他问:“后面,在水是不是要升任董事长了。”

“是。”

秦问东面上闪过一丝果然如此的黯淡。

秦震清:“问东,你一直觉得爷爷偏心,是不是?”

秦问东一惊,低头,“没有,我没有这么想过。”

“有没有想过,爷爷还不清楚吗?”秦震清眼神严厉起来,“范凤飞的视频是怎么发出来的,你比所有人都清楚。”

秦问东面色慌张起来:“我……”

他当时在秦在水职务暂停的表决里,投了赞成票。秦在水停职,股东对他也就更为恭敬。朱煊奉承说,都是秦家的人,怎么就非秦在水不可呢。

这话一开始他还没放心上,因为秦在水是秦家太子爷的事,他从小就明白。但这话听了一段时间,心里的滋味也就慢慢发酵,论能力他也不差,怎么不能搏一搏呢。

他那时昏了头,只想着朱煊说的,这视频一发,董事长的位置一定就是他的。他便趁着秦在水旧伤复发,一不做二不休。

“问东,给家人捅刀子的事,只这一次。”秦震清说,“你不要以为在水不知道。他早有预判,准备好了解决方法,好好也替他公关,一切平稳度过,没什么损失,他才没和你撕破脸。”

秦问东脸色苍白起来:“他为什么……”

秦震清:“因为他懂顾全大局。和你撕破脸,对秦家没有任何好处。”

秦问东一时没说话。

他有些恍然,又觉得这只不过是胜利者的陈词。

秦震清看了他一会儿,心知他还没想明白。

他杵着拐杖站起来,从桌后走到他面前:“问东,之前你毕业的时候,我想派你去西北做事。你去西北,在水去西南,这是爷爷一开始的安排。我都没让你去新疆甘肃,只让你去陕北。你不乐意,觉得我边缘化你。”

秦问东脸色僵硬:“爷爷我没有。”

“你听爷爷说完。”秦震清说,“可在水毕业的时候,我给他指了西南。那时他也二十出头,也是最好的年纪,可他去了。”

秦问东语塞,之前秦震清要他去西北,他感到绝望,认为爷爷看轻自己,硬是不愿意,当然最后也没去成,他如愿进入明坤地产工作。

秦震清语重心长:“你俩都是秦家的人,从小一样的学校、一样的升学路径。你确实是私生子,但你平心而论,爷爷偏心过你们哪一个吗?秦家对每一个晚辈,都是如出一辙的培养。真正拉开差距的,是做选择的时候。”

秦问东闻言低下头去。

“你觉得朱煊是你表弟,对你前呼后拥,你便喜气洋洋。即便他从扶贫金里捞钱,你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秦震清说,“在水回国才一年,问题就解决了。没伤朱家的情分,没伤秦家的根基,他事情处理得不动声色。”

老爷子摇头,“你不要看不动声色很简单,这是最难的。”

秦问东身子虚浮一瞬。

“问东,你不是第一天和在水拉开差距的。”秦震清说,“你是在这十几年里,你慢慢追不上你弟弟了。”

秦问东思绪恍惚,出了老爷子的书房。

外面,秦在水正陪春好喂鱼。

他们一块儿站在水边,秦在水点亮手机手电筒,照明,春好撑着膝盖在看鱼。

秦问东心里有些发堵,但爷爷说的话又都是对的。

他以前还在秦在水去西南的时候庆幸过,觉得自己真明智,不用荒废二十到三十这最重要的十年。

但现在再看,他似乎也重新明白了一些道理。

秦在水听见动静,他回头瞧见秦问东:“大哥。”

春好也立马回头,跟着喊:“大哥。”

秦问东点点头,他走过来,有些灰败:“在水,弟妹。”

春好呼吸一滞,她心就这么一咚,一时都不知道该回什么话。

她垂在裤腿边的手一下抓住秦在水,捏着他的手又掐又抓。

秦在水:“……”

秦问东没发觉他俩的手,他有些想道歉,却又说不出话。

他张张嘴,只说:“你后面好好休养,我就先回去了。”

秦在水也不热络,点头:“慢走。”

秦问东掠过他们,独自离开。

-

晚上,两人洗完澡。

春好推开卧房的木头窗户,水面黑沉,远处溪塘的风吹进来,沁人心脾。

春末夏初的这个时节真好,蚊子也没有很多,她趴在窗户前看景色。

身后传来动静,秦在水也洗完出来了。

春好回头问他:“你头疼不疼?”

“已经没事了。”秦在水瞧她穿着吊带睡裙,四肢细细长长,纤秾合度的。

“想揉的话回去再揉。”他说,“这儿可施展不开。”

“……”春好差点咬到自己舌头,她脸热,“秦在水,谁要给你揉了。”

而且每次给他揉头,便宜的都是他。

秦在水牵牵嘴角,他洗了头,坐到床沿擦头发,清清爽爽的。

春好赶紧从窗边回来,爬上床到他身边。

她问:“晚上大哥走的时候表情似乎很难看,像被爷爷骂了一样。”

秦在水“嗯”一声,没有多言。

他心里有数,知道爷爷和秦问东谈过话了。

他明白自己这个大哥心性不坏,只是耳根子软,容易被朱煊牵着走。

他只纵容这一次,再有下回,他不会手软。

春好在他边上坐下,她拖鞋在床另一边,她就这么光着脚垂腿晃悠。

她好奇:“大哥结婚了吗?今天好像只有他一个人来吃饭。”

“结过,离了。孩子有两个,一个归他,一个跟着大嫂在国外生活。”

春好点点头,她嘀咕:“怎么都离过婚啊。”

秦在水:“……”

他说:“我没离过婚,你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春好忙解释,“我刚刚嘴巴说快了。”

空气安静片刻。

秦在水问:“你介意这个吗?二婚的事。”

“那不是假的嘛,你和辜小玥都澄清了。”春好说,“很多事,我们自己知道就够了。”

“而且,你大哥刚刚都喊我弟妹了。”她说着,有些心花怒放,但又清咳一下,维持矜持的形象。

她按捺不住,腿去贴着他,脚趾在他小腿上勾啊勾。

秦在水被他勾得小腹发紧,但爷爷这里确实太不方便。

他瞧她脚趾圆润,她一般被他弄得受不住时,会脚趾收紧。

秦在水想起一些画面,他面无表情扒开她腿;春好却不干,她继续乐得骚扰他。

“……”秦在水低低出口气,抓住她脚腕,狠挠一道她脚底板。

春好“啊”地惨叫一声,一股钻心的痒,她差点寒毛都竖起来,抱着腿一轱辘滚到自己床铺那边了。

秦在水起了身,回浴室把头发吹干。

再回来时,他手里也拿了一个木头盒子。

春好看过来,他说:“你小时候的信。”

春好呼吸一顿,慢半拍地直起身。

秦在水上了床,她立马凑过来。

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小碟信件,年岁也很久远了,上面还有邮票,她每次都怕信寄不到他手上,会贴好几张邮票上去以防万一,怕一张蹭掉了还有其他邮票顶着。

春好拿出来,在手里掂了掂,“竟然只有这么点?”

她看着信封上自己歪歪扭扭的字。

她打开最上面的一封,零九年的,已经十年了——

【秦在水,展信佳。你在西村的考察结束了吗?和村伯伯相处还愉快?这几个月来是否有水土不服的地方?如果身体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及时告知你的同伴。还有,春节快乐。——春好2009年1月24日。】

春好:“……”

她以前说话这么……不客气的吗。

别人写信都是温温柔柔的语气,嘘寒问暖,写下期盼,她呢,一股直莾。

秦在水也在看,他嘴角勾着,“我也是第一次收到这种信。”

春好赶紧折好放回去。

她又扒拉其他的,但确实只有她的信件,没有其他人的。

春好抿唇:“你基金会资助那么多小孩子,其他人不给你写信吗?”

他摇头,“其他人不知道我的联系方式。”

春好已经有点记不清以前了:“那我是怎么知道的?”

秦在水瞧她:“你忘了,你直接找我要的。”

“噢,我想起来了。”

她说着,往后挪一挪,窝到他胸膛里。

春好看着这些年岁的信件,莫名伤感。

本来下午收拾衣服时,听说他只收过自己的信,她还很高兴,觉得自己特殊。但现在又不这么觉得了。

“其实你多亲自资助一些人也挺好的。”春好说,“这样感谢你的人会更多,公关的时候,除了我,更多的人也能给你作证。”

秦在水明白她的想法:“我本身工作就忙,资助太多,我也顾不过来。交由基金会照顾,是最好的。”

他话锋一转,手臂从后面环住她腰:“我联系方式只给你一个人,不好?”

他鼻息落在她颈窝里。

春好被他迷得七荤八素的:“好、好呀。”

她侧头看他,小声:“我只是觉得,要是有更多人能知道你就好了。”

“我知道。”秦在水低声说。

他也看着她,她鼻尖莹润,脸蛋也柔美。

春好呼吸微停,她坐在他怀里,往后不能看见他全部的脸庞,但他轮廓俊朗,灯下,一点绒绒的毛边。

秦在水将她一搂紧,她也登时往他怀里钻了钻,转回身去吻他。

两人热气纠缠,唇瓣张合,春好肩头伏起;秦在水翻身将她压住,快一个月没亲热,极为动情。

他吻一半,撑起身,有些后悔答应爷爷带她过来住。

春好这时才反应过来:“我现在知道,那天爷爷说要你带我过来住,你为什么不说话了。”

秦在水低笑一道,他手摸摸她脸:“你自个儿选的。我还没想出话拒绝,你就连忙答应了。”

春好:“……”

“那我们……”她揪着手指看他。

“睡觉,”秦在水从她身上离开,热气剥离,两人都有些失落,“明天带你去玩儿。钟栎弄了个局。”

秦在水去冲了个澡,再回来,他揽过她,两人一块儿入眠。

-

第二日白天。

春好去了趟环科和学校。

学校要开答辩前的会议,环科要开项目会。

她环科仍在请假中,毕竟后面要答辩了。

西达学校净水器的事,春好做了一半,因为秦在水受伤,她匆匆离开。

领队也就转给了倪忱和宋赟,她也没要回来。

领不领队不重要,只要那片土地永远在慢慢发展就好,即便只是净水器这一个小小的盘子。

“还有,五月西达要办个旅游节。”倪忱道,“很多和西达政企合作的企业都在列,环科也被邀请了。到时候我们还得去一趟。”

春好点头:“刚好时间在我答辩后,学校里的事弄完我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