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怀,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成了!爷爷同意我和桑白梨结婚了!”他的声音里难掩得意,“父亲泉下有知,也该安息了。”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提醒。
“还是要小心为妙。桑白梨这丫头心思深沉,要是让她知道你欺骗她的事情……”
“她不会知道的。”傅瑾怀不耐烦地打断他,“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她现在对我深信不疑。”
“瑾怀,你还是小心为好。”苍老的声音再次提醒,带着凝重,“那女人不是那么简单,又和傅聿危关系匪浅——”
“行了!”
傅瑾怀此刻正沉浸在喜悦中,哪里听得进这些话?
即使是面对从小把自己带大的长辈,他也只是冷冷地说了句“我自有分寸”,便挂了电话。
他是想要和他们分享喜悦,可不是来听他们泼冷水的。
如今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他根本不觉得会出什么意外。
他们就是太杞人忧天了。
傅瑾怀不以为然,完全没有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
另一边,桑白梨处理完工作,难得去了趟宫家老宅。
曾经豪华热闹的老宅,如今显得有些冷清寂寥。
也是,宫氏现在是她做主,宫明远还在医院躺着。
要不是她“大度”,没把宫慕晴她们赶出去,这里早就没有她们母女的容身之地了。
桑白梨缓缓走过修葺整洁的小道,庭院里的桂花正开得旺盛,金黄色的花簇缀满枝头,醉人的香气在秋风中浮动。
她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桂花,指尖轻捻,花瓣便碎在指腹,只留下一抹淡淡的香。
枝叶在秋风里沙沙作响,微风拂过,仿佛能感受到母亲曾经存在过的气息。
“你来这里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一声尖利的呵斥陡然划破庭院的寂静,宫慕晴不知从哪个角落冲了出来,看到桑白梨,满脸的愤愤不平。
桑白梨嗤笑一声,不屑瞥了她一眼。
“这是我的家,我为什么不能来?”
宫慕晴被噎住,半天说不出话,过了好一会儿才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突然绽开一抹得意的笑。
“你得意不了多久了,很快我就让你一无所有!”
“让我一无所有?”
桑白梨轻笑出声,尾音里裹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嘲讽,看着宫慕晴就像看一个跳梁小丑。
“现在整个宫氏都在我的掌握中,你凭什么让我一无所有?靠你那点早就被稀释干净的股份,还是躺在医院里苟延残喘的宫明远?”
“你——”
宫慕晴被堵得脸色涨红,她本想把怀孕的事甩出来震慑对方。
可脑海里突然闪过林曼芝的叮嘱:“现在别跟她硬碰硬,等拿到傅瑾怀的承诺再说”。
她死死咬住下唇,把到了嘴边的咒骂硬生生咽了回去,只能干瞪着桑白梨。
倒是桑白梨有些回过味来。
宫慕晴这蠢丫头一向没什么城府,能说出这样的话,必然拿到了什么重要的武器。
她眯了眯眼,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宫慕晴下意识护着小腹的手。
一个念头瞬间清晰。
宫慕晴这是......
怀孕了?!
心思电光石火般转了几转,她已然猜透了宫慕晴和林曼芝的算盘——
无非是想用孩子拿捏傅瑾怀。
可惜,她们不知道。
那晚和宫慕晴上床的人,根本不是傅瑾怀。
宫慕晴肚子里的孩子,和傅家没有半分关系。
不过,没关系。
这枚棋子,照样可以为她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