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景予倒是坦荡,脸上挂着掩饰不住的得意,见沈惊宴看过来,还扬了扬下巴,一副“看,我搞定了”的模样。
江盛颜挑了挑眉,冲两人揶揄地笑了笑,林梦可的脸更红了,几乎要把脸藏进许景予身后。
等四人都收拾好东西,并肩走出校门时,夕阳正把“淮城一中”四个烫金大字染成暖橘色。
江盛颜望着那扇无数次进出的大门,忽然有些恍惚——三年时光,好像昨天才背着书包怯生生地走进来,今天就抱着一摞书,要和这里彻底告别了。
“舍不得?”沈惊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手里拎着江盛颜的行李箱,指尖不经意地擦过她的手背。
江盛颜点点头,又摇摇头:“说不上,就是觉得……挺突然的。”
沈惊宴望着她被夕阳镀上金边的侧脸,轻声道:“以后想回来,我陪你。”
风从街角吹过,卷起几片落叶,两人都没再说话,却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感慨——青春这场盛大的宴席,终于在蝉鸣声里,落下了温柔的帷幕。
沈惊宴坚持要先送江盛颜回家,行李箱在柏油路上拖出轻快的声响。
今天为了装书,早上把行李箱都拿来了,就是为了一次性带走。
一路走下来,江盛颜总算明白什么叫“孔雀开屏”——沈惊宴像是浑身长满了触角,总想方设法要和她靠近些。
路过便利店时,他说“我帮你拿冰棒”,指尖却故意在她手背上蹭了蹭;
走到树荫下,他突然抬手,说“头发乱了”,指腹轻轻拂过她的发梢;
就连过个马路,他都要状似自然地牵住她的手腕,直到走到对面才松开,掌心的温度却像烫印一样留了下来。
江盛颜被他撩拨得心烦意乱,偏偏又说不出什么——他的动作总是带着恰到好处的自然,仿佛只是朋友间的亲昵。
可那眼底的笑意,却藏着明晃晃的占有欲,让她心跳漏拍。
到了楼下,沈惊宴却不肯放她走。
他靠着墙壁,一手插在裤袋里,一手还拉着她的胳膊,耍赖似的:“再待一会儿,就十分钟。”
“不行,”江盛颜急得想抽回手,“我妈说不定在楼上看着呢,邻居看到也不好。”
“怕什么?”沈惊宴反而抓得更紧,眼神亮晶晶的,“拉拉扯扯怎么了?我乐意。”
江盛颜又气又急:“别胡闹!传出去坏名声!”
“我不介意。”沈惊宴凑近一步,声音压低了些,带着点委屈又无赖的语气,“再说,我没名没分跟在你身边这么久,也不差这一会儿了。”
“你说什么?”
江盛颜简直要气笑了,“谁让你没名没分了?明明是你……”
她话没说完,却被他眼底的狡黠堵了回去——他分明是故意的,把话说得好像她是始乱终弃的渣女,而他是苦苦等待的痴心人。
“沈惊宴,你闭嘴!”江盛颜又气又羞,猛地甩开他的手,转身就往楼上跑。
沈惊宴没追,只是靠在墙上,看着她慌乱的背影笑出声,声音里全是得逞的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