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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阿黄这是咋了?(2 / 2)

"

九叔没接话。

他指尖轻轻碰了碰岩壁上最深的那道符,指尖传来灼烧般的痛——这是被尸气侵蚀过的反噬。

青铜残片在怀里烫得几乎要穿透布料,和方才棺材里渗出的尸气同出一源。

"往后退。

"他低喝一声,反手把两个徒弟推到身后,桃木剑

"嗡

"地出鞘,剑尖挑开岩壁上剥落的符纸。

碎石簌簌落下,露出个半人高的洞穴。

洞穴深处立着块青黑色的封印石,表面的朱砂符已经褪成淡粉色,石缝里渗出的尸气像毒蛇吐信,嘶嘶地舔着众人裤脚。

九叔的瞳孔骤然收缩——石面上隐约能看见刻着的

"镇骨

"二字,而石下的阴影里,一具白骨正缓缓抬起手,指骨上还挂着腐烂的皮肉。

"白骨尸王!

"秋生倒吸口凉气,八卦镜

"当啷

"掉在地上。

文才的糯米包

"啪

"地砸在脚边,撒出的糯米刚碰到尸气就冒起青烟。

九叔反手拍在两人后颈,力道不大却稳:

"别怕,它还没醒透。

"他盯着白骨微颤的颔骨,那上面缠着根锈迹斑斑的铁链,链头深深扎进封印石里——是有人用铁链锁着尸王的魂。

"文才,去我道袍里取符纸。

"九叔的声音像浸了冰水,

"用你上个月学的聚气印,在封印石上画三重。

秋生,把糯米堆在石脚,要压着铁链的七个锁眼。

"文才手忙脚乱去翻道袍内袋,指尖触到符纸时才发现自己在抖,磨墨的手差点把砚台扣在石头上。

秋生抱着半袋糯米猫着腰挪过去,每走一步都要低头看铁链,生怕踩错位置。

九叔抽出腰间的墨线,

"啪

"地弹在封印石上。

墨线遇尸气瞬间变黑,他眯眼沿着墨线贴符,第三张符纸刚贴上石面,就听

"咔

"的一声——白骨的指骨突然戳进石缝,锈铁链

"哗啦

"崩断一截。

文才的笔

"啪

"地掉在地上,符纸上的朱砂晕成血团:

"师...师父,它动了!

"

"稳住!

"九叔反手甩出三张定魂符,符纸在半空燃起金焰,

"秋生,糯米!

"秋生咬着牙把最后半袋糯米砸过去,白花花的米粒撞在白骨胸口,

"噼啪

"炸出火星。

文才颤抖着捡起笔,沾了沾舌尖的血——这是九叔教的急法,用活人阳气补符力。

他咬着牙在符纸上画下最后一道弧线,符纸

"腾

"地烧起来,飘到封印石上

"滋啦

"贴住。

洞穴突然安静下来。

白骨的手悬在半空,指骨上的皮肉簌簌掉落。

封印石上的符纸泛着微光,把尸气压成细流,顺着石缝往地下钻。

文才瘫坐在地,额头的汗把头发黏成绺:

"成...成了?

"秋生踹了脚地上的八卦镜,镜子转了两圈,镜面干干净净:

"应该...应该是镇住了。

"

九叔摸出块干净的帕子擦剑,剑身上的血锈混着尸气凝成黑块:

"没成。

"他用剑尖挑起一截断链,链环内侧刻着细小的符文——是养尸阵的引魂咒,

"有人用铁链锁着尸王的魂,又用腐尸养着它的身。

刚才那声动静,是锁魂链断了半根。

"他把断链揣进怀里,目光扫过洞穴四壁,

"这不是普通的尸变,是有人在养尸。

"

回义庄的路上,阿黄突然从草窠里窜出来,尾巴夹在两腿间狂吠。

文才被吓了一跳,怀里的符纸撒了一地:

"阿黄这是咋了?

"秋生顺着狗叫回头,就见村西老坟方向腾起团白雾,雾里隐约有个影子——个子不高,裹着件看不清颜色的衣裳,正往他们这边望。

九叔停下脚步。

他摸出怀里的青铜残片,残片上的纹路突然泛起微光,和雾里的影子重叠了一瞬。

"走。

"他低声说,伸手把两个徒弟往义庄推,

"今晚把门窗都封上,符纸贴紧。

"文才捡符纸的手顿了顿,抬头正撞进九叔沉下来的眼:

"师父,那影子...

"

"只是开始。

"九叔望着雾里的影子慢慢消散,声音轻得像风,

"有人在找我。

"

义庄的木门

"吱呀

"合上时,远处山路上,道白色身影正顺着月光往镇里走。

他腰间挂着个青铜铃铛,每走一步,铃铛就发出清响——不是普通的铜铃,是用尸王骨磨的。

"九叔...

"他低笑一声,指尖抚过腰间的布包,里面装着半块和九叔怀里一模一样的青铜残片,

"终于醒了。

"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