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丽娜儿,卡德尔,这两天太麻烦你们了!这个一定收下,不然我们心里过意不去。”闻佳宁语气坚决。
迪丽娜儿推拒了几下,眼圈有些发红:“哎呀,你们这是干什么!老朋友来了,招待不是应该的吗?”
“拿着,迪丽娜儿,”陈磊和张强也帮腔,“给孩子买点好吃的,或者给卡德尔的车加点油!你们请假陪我们,这份情谊我们记心里了,但这钱是心意,也是规矩。”
卡德尔看着妻子,又看看一脸真诚的朋友们,用不太流利的汉语说:“谢谢…朋友…好!”他用力点点头,最终还是收下了。
迪丽娜儿抱着女儿,和大家一一拥抱告别,小娃娃似乎也感受到了离别的气氛,咿咿呀呀地伸出小手。
车子启动,看着后视镜里越来越小的、还在用力挥手的身影,车厢里一时陷入了沉默,只有窗外辽阔的戈壁景色无声地流淌。
两辆租来的越野车一前一后行驶在连接乌鲁木齐与阿克苏的广袤土地上。
笔直的公路如同一条灰色的丝带,延伸向天际。一侧是连绵起伏、植被稀疏的褐色山峦,带着一种粗犷苍凉的美;另一侧则是无垠的戈壁,偶尔能看到顽强生长的骆驼刺和红柳,在烈阳下投下小小的阴影。
开了近四个小时,大家都有些疲惫。闻佳宁翻看着导航:“前面快到赛里木湖了,我们在湖边休息区停一下吧?听说那里风景绝美。”
“赛里木湖?好啊好啊!”金佳梦立刻响应,“早就听说过‘大西洋最后一滴眼泪’的名号!”
车子驶下高速,很快,一片令人心醉的蓝色撞入眼帘。赛里木湖,这片高山冷水湖,在七月的阳光下呈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蓝,深邃、纯净,仿佛一块巨大的蓝宝石镶嵌在群山草原之间。湖面波光粼粼,倒映着天空的云卷云舒。微风带着湿润的水汽和青草的芬芳拂面而来,瞬间驱散了车内的燥热和旅途的疲惫。
他们在湖边找了块平坦的草地坐下,拿出迪丽娜儿临别时塞给他们的馕和自家做的果酱。望着眼前辽阔壮丽的湖景,吃着简单的食物,别有一番风味。
“太美了…”何坤深吸一口气,感叹道,“这水怎么能这么蓝?”
“因为水深,而且矿物质含量高,加上这里空气纯净,光线折射的原因,”宋畅习惯性地科普,“这种蓝,学名叫‘赛里木蓝’。”
张强咬了一口馕,看着湖水出神:“这让我想起当年国赛集训时认识的那个阿克苏兄弟,阿里木。他当时还邀请我们去他家果园呢,说管饱。”
“对啊,阿里木!”陈磊也想起来了,“他们团队国赛的时候拿了三等奖呢!后来怎么样了?好像没干汽修?”
“嗯,”闻佳宁回忆着,“他跟我聊过。他家本来就是阿克苏的果农,在乌鲁木齐读书是寄住在外公家。毕业时家里希望他回去继承果园,毕竟家里就他一个男孩。他虽然喜欢汽修,但最后还是回去了。我记得他说,家里搞种植,规模还不小。”
“种果树?阿克苏…那不就是苹果和红枣出名?”金佳梦眼睛一亮。
“没错,”闻佳宁笑了,“阿里木说了,等我们到了阿克苏,他亲自接待,水果管够!他家的果园,苹果、红枣、核桃,还有无花果,应有尽有。让我们做好‘扶着墙进去,扶着墙出来’的准备!”
“哈哈哈!”大家被逗笑了,旅途的疲惫一扫而空,对阿克苏和阿里木的果园充满了期待。张强拍拍肚子:“我这消化系统已经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