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扛着鬼头刀的少女眼睛一亮。
她手腕一抖,刀身嗡鸣震落刀鞘,阿橘的虎斑虚影
"嗷
"地扑进刀光里——那是猫妖把最后一缕妖力都渡给了她。
风铃足尖点地跃上屋檐,玄铁刀带起半轮残月,在符柱刻纹处精准劈下。
"当啷!
"
符柱应声而断,青铜碎屑溅了天机童子一脸。
困妖阵的血色咒文像被抽了脊骨的蛇,瞬间蜷成一团黑灰。
玉姬的九尾金光趁机暴涨,金尾扫过之处,玄门弟子的符火
"噗
"地全灭,几个凝气期的小修士被余波掀得撞在墙上,吐着血滑进阴沟。
"好样的!
"萧承煜低笑一声,目光转向被玉姬金尾缠住剑柄的北冥烈。
那玄门少主的玄铁剑正发出哀鸣,剑身上的镇妖纹被金尾灼出焦痕。
萧承煜屈指一弹,灵气剑化作流光刺向北冥烈面门——不是要取他性命,而是逼他弃剑。
"萧承煜!
你敢!
"北冥烈瞳孔骤缩,慌忙撤剑回防。
可他刚动,后腰突然一凉——白绫的蛇尾不知何时缠上了他的腿,蛇信子扫过他后颈,冻得他脊椎发颤。
"北...北冥少主,
"白绫的蛇尾慢慢收紧,蛇瞳里浮起冷霜,
"我这条蛇,最恨趁人之危的。
"
萧承煜趁机欺身而上,右掌凝出赤金灵气——那是化罡境巅峰的灵气,混着白绫的阴寒与老龟的厚重,在掌心凝成旋转的漩涡。
"裂空掌!
"他低喝,掌风撕开北冥烈的护体灵气,结结实实拍在对方胸口。
"噗!
"
北冥烈像断了线的风筝,撞碎三根廊柱才摔在地上。
他吐着血沫抬头,正看见萧承煜踩着满地符纸碎片走来,镇妖令在他指尖流转着幽光。
"萧...你敢杀我?
北冥家不会放过...
"
"杀你?
"萧承煜蹲下身,拇指碾过他嘴角的血,
"我要你活着回去传话——镇妖楼的妖,不是玄门的猎物。
"他突然扯下北冥烈腰间的七枚镇妖钉,
"这东西,借我给阿橘磨爪玩。
"
那边天机童子早吓破了胆。
他刚要掐诀瞬移,白绫的蛇尾
"唰
"地缠住他的脚踝。
"想走?
"蛇妖歪头,蛇信子扫过他的手腕,
"玄门的占卜师,不如算算自己今天能不能活着回去?
"
"前辈饶命!
"天机童子抖得像筛糠,额头的八卦纹都歪了,
"我就是个跑腿的,主使是...是天机阁大长老!
"
白绫的蛇尾骤然收紧,疼得他杀猪似的嚎叫。
萧承煜却摆了摆手:
"放他走。
"他望着天机童子连滚带爬消失在夜色里,眼底闪过冷光,
"留着这条命,才好引大鱼。
"
战斗结束时,妖市的灯火重新亮了起来。
铁背老龟晃着脑袋爬过来,龟壳上还粘着玄门弟子的符灰:
"萧老板,老龟服了!
早该把压箱底的宝贝拿出来——
"他伸长脖子,从龟壳最深处拱出一卷泛黄的绢帛,
"这是我游遍大江南北画的妖脉地图,有了它,找天材地宝不费吹灰之力!
"
"老龟你...
"萧承煜刚要推辞,却见街角的柳树突然冒出个青影——是只化形失败的树妖,正抱着半颗夜明珠递过来:
"萧老板,我...我想加入镇妖楼!
"接着是酒肆里的狐妖、巷口的鼠妖,甚至连总躲在下水道的蛤蟆精都挤过来,手里捧着沾着泥的灵珠。
玉姬的金尾悄悄缠上他的手腕,温度透过衣料传来:
"承煜,他们是在向你效忠。
"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
"就像上一世,青丘山的小狐们围着你转,求你给他们编草环。
"
萧承煜的呼吸一滞。
他望着满街发亮的妖目,突然觉得掌心的镇妖令烫得惊人——那不是灼痛,是某种血脉共鸣的滚烫。
他正要开口,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
"检测到妖修效忠数量突破临界点,镇妖楼等级+1,解锁'妖脉共鸣'功能。
"
"各位!
"他跃上镇妖楼的栏杆,声音混着灵气传遍整条妖市,
"镇妖楼不养废物,也不欺弱者。
以后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他转头看向玉姬,后者正歪头冲他笑,眼尾金纹像跳动的火苗,
"但谁要是敢动我的人...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满地狼藉,
"玄门今天的下场,就是榜样。
"
欢呼声掀翻了夜空。
阿橘叼着镇妖钉蹦上他肩头,白绫的蛇尾卷着酒坛抛过来,老龟的龟壳撞得叮当响。
可萧承煜的笑意却慢慢收敛——他望着东方渐白的天色,想起天机童子逃跑前那句
"主使是天机阁大长老
",想起玉姬说的
"上一世
",更想起镇妖令里若隐若现的青丘遗诏。
与此同时,二十里外的破庙中,天机童子捂着汩汩冒血的伤口跪在地砖上。
供桌后阴影里,坐着位穿青布道袍的老者。
他指尖转着枚青铜算筹,声音像生锈的齿轮:
"败了?
"
"大...大长老,那九尾天狐...太厉害了!
"天机童子额头抵着地面,
"还有萧承煜,他的灵气...像是融合了众妖之力!
"
老者的算筹突然捏碎。
他抬眼时,瞳孔里闪过两缕幽光:
"九尾现世,至尊骨觉醒...有意思。
"他站起身,青袍扫过满地香灰,
"去把'玄门除妖榜'头名换成萧承煜,赏金...翻十倍。
"
庙外,晨雾漫过青瓦。
没人看见老者袖中滑出的半块玉牌,上面刻着两个古字——
"斩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