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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0007金色的、银色的、紫色的、蓝色的……各种颜色的荧光线条勾勒出烟花绽放至最绚烂时的形态,层层叠叠,如梦似幻,铺满了整面玻璃。
它们仿佛凝固在玻璃上,与背后的城市夜景完美融合,就好像真的烟花绽放一样,永不熄灭,盛大震撼。
徐斯礼站在这片烟花海面前,面容和周身也被荧光映亮了,他伸手去摸,指尖也染了点荧光粉。
他想起来了,时知渺跟梁若仪学过画画,中学时还负责过学校的黑板报。
所以,这是时知渺亲手画的。
她怎么突然画了一墙的烟花?
送给他吗?
这个认知让徐斯礼的心跳“怦”的一下加速,他后退几步,更全面地看着这片烟花海,这才发现,有芍药花形状的烟花,还有蜗牛形状的烟花。
看着那小小的身体托着一个巨大的蜗牛壳,徐斯礼忍俊不禁,顺着蜗牛烟花看过去,还有一大一小两只萨摩耶形状的。
小的是蒲公英吧,大的是他?他真成蒲公英的亲爹了。
徐斯礼环顾套房,想要找到时知渺,然后就看到卧室的门关着。
他走过去,手握上门把,喉结不由自主地滚动,呼吸也屏住了。
他轻轻拧动门把,“咔哒”一声,门徐徐打开。
同一时间,门内流淌出一曲悠扬婉转的华尔兹乐曲。
时知渺就站在门后。
她穿着一袭象牙白色的帝政裙,裙子的材质带着珍珠般的光泽,柔滑细腻,将她衬得宛如今晚藏匿于云雨之后的那一轮皎洁月光。
她明显是有些不自然……尤其是在徐斯礼毫不掩饰地露出惊艳的神情后,更觉得羞涩,但还是从房间里一步一步走了出来。
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晃动,偶尔露出脚下那双白色的缎面玛丽珍鞋。
这一幕在徐斯礼的眼里,就觉得,她好像是音乐盒打开后,随着旋律缓缓转出的公主。
他喉咙有些发紧,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沙哑和笑意:“……宝宝,怎么突然给我这么大的惊喜?”
时知渺却问:“你不觉得这首曲子很耳熟吗?”
徐斯礼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倒是没仔细去听这首乐曲,被她一说,侧耳细听,旋律确实熟悉。
时知渺的眼眸明亮:“你当初教我跳的第一支舞,就是这一首曲子……所以,你现在不邀请我跳舞吗?”
徐斯礼笑了起来,后退一步,绅士地弯腰,向她递出掌心,目光专注,如同最虔诚的骑士:
“My-Lady,May-I?”我的女士,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时知渺抿唇一笑,将戴着蕾丝手套的手,轻轻放在他的掌心:“可以。”
徐斯礼立刻握紧她的手,将她带入怀中。
客厅依旧没有开灯,只有远处高楼大厦的霓虹和玻璃上那一片绚烂的烟花在隐隐发亮。
徐斯礼一手跟她十指紧扣,另一手托着她的后腰,就像少年时,他在练舞室里带着她跳舞的模样。
徐斯礼的目光无法从时知渺身上离开,她一贯清冷的眉眼,在此时柔和得不可思议,仿佛真的是月光化作的精灵,落入他的怀中,为他一人翩翩起舞。
他引领着她旋转,裙摆划出优美的弧线,目光偶尔碰触到,她会羞涩地避开,而徐斯礼却是不加掩饰的爱意和痴迷。
他们的身影映在玻璃墙上,就好似在烟花下共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