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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满庭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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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的阳光褪去了灼人的温度,穿过层层叠叠的树荫罅隙,落在人的皮肤上的时候,总是会泛起一阵阵暖融融的感觉。

猫咪喜欢在晴朗天气的树荫底下打瞌睡,猫眼眯成两条缝隙,把自己蜷成一团趴在阴影里。

泛黄的落叶落满了落地窗外的地板,沙沙的风声混着玲玲当当的风铃歌谣。

沉寂的山脉,群鸟振动羽翼,哗啦啦地飞向绚丽的天空。

睁开眼睛,炫目的红色浪潮闪得人眼花。

视线迷迷蒙蒙的,视网膜被映满了绚烂的红。

天空仿佛要烧起来一样,赤红色的夕阳摇摇欲坠地挂在山间,金红色的霞光落满了整个高专,宛若泼上了红色的颜料一样。

残余的白昼晃晃悠悠地挂在绵延的山脉上,意识回笼,她擡了擡头,黑色的外套从肩头滑落。

大概是在屋檐下的地板上睡着的。

太阳太暖和,太舒服。

她连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清楚。

脑袋底下的触感不是硬邦邦的地板,比地板要软多了。

她迷迷糊糊地擡起头,白皙的下颌出现在视线里,然后就是像草莓果冻一样柔软的嘴唇。

“你回来啦?”弥生月睡眼惺忪地开口。

对方不说话,抿着嘴唇笑。

弥生月躺在五条悟的腿上,看着他抿着嘴唇笑。

他的心情很好。

她记得以十六岁的五条悟笑起来的时候,锋利的唇线在嘴角拉开,唇角总是会带上张扬狂妄的锋芒,二十八岁的五条悟笑起来,锋芒隐没在唇角向上弯起的弧度之中。

她伸了伸手,手指点在五条悟的嘴唇上,稍微用了点力,柔软的嘴唇往下凹陷了一点。

软软的,果然很像草莓果冻。

五条悟抓住了她的手,贴着自己的脸颊轻轻摩挲了几下,放到嘴巴亲了亲,猫咪似的蓝眼睛弯起,而后意味深长地开口,“你要对你可爱的丈夫做什么?”

“就是觉得你的嘴唇很像草莓果冻。”弥生月老老实实地回答。

金红色的夕阳漫上了澄澈的眼瞳,像是蓄满了晚霞的湖泊。

逐渐炙热的气息慢慢逼近了耳廓,滚烫的温度攀上了脸颊。

“那你吃过草莓果冻吗?”

他在她的耳廓低语。

五条悟把她抱起来放在大腿上,一只手托着她的腰肢,另一只手掬起垂落的红丝,靡丽的红从白皙的指缝里倾泻而下,手心一路往上,在柔软的脸颊上徘徊,指腹和掌心轻轻摩挲。

手攀上了他的肩头,宛若落水的人抱住浮木一样,手指骤然开始收紧,将肩头的布料抓得皱巴巴的。

五条悟凑到她的嘴唇,开始慢条斯理地吮吸,牙齿在柔软的唇瓣上轻轻来回厮磨,温热的舌尖滑入口腔,滚烫地纠缠在一起。

身体忍不住战栗,呼吸紊乱,胸口上下起伏,攀在对方肩头上的手越发得用力,眼尾溢出泪水。

这个吻很温柔,温柔得很符合五条悟的作风,白猫猫吃东西一贯是慢条斯理的,浅显地尝出味道之后,确定符合自己的口味,再进一步深入。

意识被他拖拽着到了深不见底的地方,深入了无边无际的海底,又像是陷进了柔软的云雾里。

分不清的现实和幻觉,烫人的呼吸纠缠在一起,口中荡开一圈圈温热的涟漪。

靡丽的夕阳起起伏伏,傍晚的风缱绻绵长。

“呼吸。”

好久以后,她才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分开的唇瓣拉出雪亮的银丝,柔软的嘴唇充血之后,靡丽宛若罂粟。

“弥生月,呼吸。”他在妻子滚烫的脸颊上亲了亲。

胸脯剧烈起伏,弥生月大口大口地喘气,琥珀色的眼睛仿佛浸了水一样,目光软软,像是化开的糖浆。

他亲吻她的鬓发,吻上她的额头。

“不要忘记呼吸呀。”他闭着眼睛,哑着嗓子笑了起来,语气缱绻缠绵。

“唔……”

语言组织能力暂时性地溃散,连一个完整的词汇都说不出来,弥生月像条上了岸的鱼一样,软趴趴地靠在五条悟怀里,额头抵着他的肩头,对方的手托着她的腰肢,像抱小孩子一样把她抱进怀里。

依据目前的情况,她暂时是没有能力回答五条悟的问题了。

弥生月咬了咬嘴唇,擡了擡头,恰好看到五条悟嘴唇上弯起的弧度,唇瓣因为适才的亲吻红润了不少,活似春日艳丽的樱花。

他真的很喜欢做这种事情。

从结婚到现在的几天,五条悟的兴致却没有半分地匮乏的趋势,一个小小的举动,就像是一颗微不足道的火星子,稍不注意就能带起一场大火,带着她一块儿烧起来。

“你怎么老是喜欢做这种事情呀?”弥生月咬了咬嘴唇。

“嗯?”五条悟的托着她的腰肢,把她往怀里拢了拢,低下头去看她。

即使戴着眼罩,弥生月也能看到那张脸上无辜的表情。

“我以为你很喜欢。”五条悟的语气和他的表情同样的无辜。

雾霾一样的深蓝一点点地漫上天空,晚风在山间奔腾穿梭,阴影从枝头上掉落,落到了近在咫尺的脸庞上。

“你明明很喜欢呀。”五条悟的语气都无辜极了,还带了点委屈,大半张脸陷在浓郁额阴影里,她看不到他的表情。

弥生月:“……”

车轮子扎到了她脸上,碾着她的脸过去,虽然这辆车是他俩一起开起来的。

弥生月动了动肩膀,圈在她腰肢上的双手却更紧了,五条悟抱着人不肯撒手,沉默着思考了片刻。

弥生月睁大了琥珀色的眼睛,瞪着这只自结婚以来越发得坏心眼的大猫咪。

“你变了。”弥生月咕哝了一句。

结婚之前你明明不是这样的。

婚姻果然是爱情的坟墓。

“哪里变了?”五条悟低头在妻子的额头上蹭蹭,额前细软的发丝扫在下颌,蹭得她痒痒。

弥生月想要说你以前不会动不动就跑上来就亲吻她,可是回想起来,二十八岁的五条悟自打在仙台重逢以来,总是给她一种仿佛他在刻意压制自己的感觉。

弥生月抿了抿嘴唇,抓住了他的衣襟,宽大的衣领被她抓得褶皱起来,“你是不是很早以前就喜欢我了呀?”

“你猜?”五条悟亲吻她的眉心,“猜中了有奖哦。”

弥生月被他亲得耳朵红红,滚烫的温度一路攀爬到脸颊上。

“猜不出来。”

更早的时候,恐怕要追溯到国中的时候,还在念国中的弥生月撑死了就是一只脑袋空空的小红毛,小红毛怎么能知道白猫猫在想什么呢?猫咪的心思从来就不好猜,而且还喜欢把心思掩盖在一张臭脸底下。

“一直都很喜欢你。”

气息逼近她的耳廓,滚烫的呼吸落到了耳骨上,落进了后颈的皮肤上。

弥生月眨了眨眼睛。

高专时期的五条悟从来都不会说喜欢她,或者说,DK五条悟面对自己的喜欢从来都是手忙脚乱的,嘴巴硬,脾气坏,招人嫌,会和国中生小红毛打架斗殴,会捋她的头发,却从来不会扯掉她的头发。

“爬我家围墙的猫咪可不会这么说。”弥生月眨眨眼睛,一本正经地说。

“因为猫咪现在可以光明正大走正门啦。”圈在弥生月腰肢上的双手收紧,五条悟呼噜呼噜蹭蹭弥生月的脸颊。

“弥生月,你能不能不去呀~”白色的大猫咪一边蹭蹭,一边发出充满了委屈的嗓音,“啊,这个世界上为什么要有工作这种东西?”

“娜娜明说的没错,劳动就是狗屎……”白猫猫嘟嘟囔囔地抱怨个没停,一边抱怨,一边哭唧唧地说不想跟可爱的老婆分开,委屈得要命。

毛茸茸的脑袋拱进了弥生月的颈窝里,蹭乱了鬓角的发丝,气息一个劲儿地往她脖子里钻,衣领被他捣鼓得乱七八糟。

“我只是出个差,两天就能回来了。”弥生月安慰她的猫。

越安慰这只猫显得越委屈,白色的大猫咪抱着自己的妻子,低声咕哝了一句什么,之后继续蹭。

弥生月敢打包票,他在她耳边咕哝的话是——吃枣有一天要干掉那帮烂橘子。

弥生月捧着他的脸颊,在他的嘴唇上,宛若蜻蜓点水一样亲了亲。

白猫猫的心情以肉眼可见变得愉悦起来,背景板飘满了幸福的小花花。

弥生月又拉下他的眼罩,苍蓝色的眼瞳陷在夕阳的剪影里,散发着幽幽的蓝光,像是猫科动物在夜间发光的眼睛,半垂的眼睫像是缀满了霜雪的乌木枝桠。

她没忍住,在那双漂亮的眼睛上亲了一下,五条猫猫更满意了,背后似乎多了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高兴得乱甩。

“不想跟你分开。”五条悟鼓着腮帮子,鸽羽一样柔软的发丝有一下没一下地扫在弥生月的脖子上,他抱着人,像个赌气的小孩子一样开口,“结婚之前不想,结婚之后更不想。”

沙沙的风声透过窗户间隙传了进去,洁白的窗帘在秋日的凉风里微微起伏。

弥生月忍不住抿着嘴唇笑,她捧着他的脸颊,指腹在他的眼尾轻轻摩挲。

“你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猫咪。”她眨眨眼,笑意像是在眼底化开了的糖浆,水波一样荡漾开来,暖融融的。

被弥生月判定为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猫咪的五条悟呼噜呼噜地抱着人坐在屋檐底下蹭了好久才撒手。

蟋蟀的嘶鸣起起落落,水银一样的月光沿着窗台淌了屋内。

“明明可以不去的嘛~”洗完澡之后,换上了白色的上衣的五条悟嘟嘟囔囔抱着老婆坐在柔软的床铺上,因为要和老婆暂时性地分离,即使只是约莫两天的时间,白猫猫也相当的不情愿。

“我是最强的嘛。”五条悟说,“交给我就可以了嘛。”